但是,他们正怀疑赵穿,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追问贺文,为何不第一时间告诉他们?难道是做贼心虚?说不定他们还会怀疑是大将军指使赵穿去行刺君主,好让自己顺利回归。那可怎么办?到时,贺文就是有一百个嘴巴也说不清楚。
想知道他们怎么想,只能先去探探口风。如果他们没有将此事联想到大将军身上,就直接说出来。至于为什么拖了三天没说,就说是因为听说他们正在调查赵穿,找到大将军的时间又太过巧合,怕引起怀疑,所以不敢说出口。相信他们应该也能理解。
如果采用第二个方案,事后大将军定会责怪他,不把真相说明,陷他于不义,将来恐怕难以自处。
想清楚之后,贺文决定去拜见士会。
“贺总管可是有大将军的消息了?”贺总管主动上门,士会猜,肯定跟大将军有关。
“在回答之前,可否容贺某先请教士将军几个问题。”贺文没有直接说是与否,他想知道士会的态度。
“贺总管请说。”
“君主之死,由士将军总领缉凶事宜。这本是国事,不容贺某一介平民置喙。只是——”贺文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没有资格向士会过问这些。“士将军与郤将军曾到过府上,问过贺某,表示过对赵穿将军的怀疑。赵穿将军得救之后,两位将军又亲自登门询问他本人,可见对他的怀疑仍然不变。”
“赵将军是大将军的堂弟,与将军府关系紧密。现在大将军不在,贺某想以将军府代理人的身份,了解此案到目前为止的调查结果。不知算不算逾越?”说完,贺文一脸诚挚的看向士会。
“这——”士会想了想,说道:“贺总管是将军府的总管,侍奉两代将军,人品才干有目共睹。贺总管一定能分清事情轻重,不会泄密。所以,可以告诉你。”
稍事停顿之后,士会说道:“守卫桃园的侍卫,服侍君主的仆役、侍女,留守宫中的所有侍卫、杂役等等,我们都问过,都没有嫌疑。至于赵穿——”说到这,士会下意识的撇撇嘴,“虽说已经问过话,他的说辞难以取信。但是,并没有人提出有力的证据,认定就是他所为。所以,也不能下定论就是他做的。况且——”
士会抬眼看了看贺文,“他晕倒昏迷,还受了伤,发热受寒,吃了不少苦。相信只是一时贪玩,想要逃离仆从的管束,去山野找点乐子。只是没想到,差点回不了家。”说到最后,士会还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贺文也笑了,语气无奈,“从前大将军就说过,赵将军早已成年,心智却像稚子。明明生病了,家人看顾反被他嫌弃。想要挣脱束缚就算了,还去抓兔子。这回差点没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是啊,”说起赵穿,士会难免有些不屑一顾。“自己病着不说,大将军还下落不明,他的心也真大,还有心情去玩耍?去玩就罢了,也不好好照顾自己,还让别人替他操心,真是个不省心的。”
“就是就是,”贺文连声附和。赵穿的我行我素,嬉戏玩耍成瘾,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今天他想知道的不止这些,“请问士将军,如今可有新的怀疑对象?”
“暂时没有。不过,根据现场勘查的情况来看,刺客是翻墙进入君主泡浴的热泉。从树枝踩踏的方向看,应该是从后山下来的。不过很可惜,没有人见过此人,也不知他何时来,何时去。”士会的语气充满遗憾,“但是,在后山找到一把带血的短剑,应该就是杀害君主的凶器。看样式应该来自江湖,我们正全力查找它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