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玄见来人退去,赶紧去查看那孩子情况,这孩子和他似乎年龄相仿,但是经过一年的修炼,陈可玄骨骼血肉都更为精干,比这孩子壮实不少,在华胥官兵拼命相护之下,这个小孩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上血迹也没有伤口,陈可玄放下心来。
陈天机一行带着孩子回到了道一堂,开始细细问起他的身世。
孩子接过了陈可玄递来的杯子,一口喝光里面的水,陈可玄又连忙倒满一杯,告诉他慢些喝,孩子感激的点了点头,又是一饮而尽,似乎是口渴异常,
“我爹是长安都府尹,长安都被那些歹人攻破,我爹也被他们杀了。”那孩子顿了顿,想要管陈可玄要点吃的,他刚从高度紧张中放松下来,现在身体的任何感受都被限放大,肚子咕噜噜地叫,似乎也好久没吃东西了。
陈可玄赶忙到后厨帮他准备,孩子则是继续和陈天机说道
“从长安都跑出来的时候,还有十几个叔叔护着我,跑了一天一夜,他们几乎都被歹人杀光了,幸好遇到你们,否则我也会被他们捉去。”
陈天机细细听着,觉得这孩子与陈可玄的天真不同,言语之中有着一丝老练,应该是常年混迹于华胥官场的父亲教的,没想到身世显赫如他,现在也似丧家之犬。陈天机想起陈衍宗救回可玄的时候曾说过楚庭都爆发叛乱,于是问道
“你说的歹人是什么人?”
“我也不太清楚,父亲说叛军首领叫荣天放。”
“荣天放?”这名字衍宗师弟似乎提起过,那打入长安都的应该就是楚庭叛军。如果这孩子所说为实,那现在华胥首都央域应该也已经沦陷,长安都在华胥西域,已与蛮荒接壤,叛军不会舍近求远从南都直接打到西都,连长安都都陷落了,那华胥朝岂不是已经亡国?
想到这里,陈天机不禁有些担心起陈衍宗和他的两个徒弟,以师弟黄阶巅峰的修为,竟然都法阻挡叛军,看来天下易主已是大势,华胥朝人心已失,光靠陈衍宗这样的修士,也是力回天。
长安都府尹的遗孤在玄武派安顿了下来,陈天机给他起名陈未玄,和陈可玄一起带在身边教养。
陈未玄家境优渥,虽然不及陈可玄在修真一途上的先天悟性,但是他认字很多,出口成章,对玄武派的修真典籍也非常感兴趣,只不过陈天机多次想让他教教陈可玄识字,陈未玄对此只是应承着答应,但是更多地把时间都放在了对玄武心法的学习上,陈天机只能亲自从一二三四开始给陈可玄讲授,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都变成了教书先生,教陈可玄读书似乎比登仙之路还要更难一些。
陈天机和各门派掌门不同,他凭借一身傲人修为,既不搅乱凡尘,也不参与政事,醉心于提升自身修为,是七大门派中少有的中立派,华夏大地几千年来修真者和凡人王朝的关系势同水火,互相争斗,而玄武派在陈天机的带领下一直默不作声,两边不帮,只不过师弟陈衍宗非要入世体悟,一直和华胥朝混在一起,他俩辈分相当,修为差不多,他也没办法说动陈衍宗。
陈可玄和陈未玄到玄武派之后,玄武派的欢声笑语多了很多,每天陈道玄受两位师弟的影响,也加紧修炼功法,但是陈青玄却似乎更加关注外界的局势,开始频繁下山打探外界的情况,似乎是也想像两个师兄一样到外界闯荡一番,陈可玄把在山上砍树而成的柴火,交给陈青玄下山售卖,陈青玄每次回来都给他带回来一些散碎铜片,陈可玄从来没赚过钱,山上生活也不需要钱,如此一来,他竟觉得青玄师兄很有本事。
陈天机劝了青玄几次,让他稳下心神,提升修为,但是他似乎听不进去,一直我行我素。
陈未玄入门后不久,陈衍宗再一次回到了玄武派。陈天机见到他时,陈衍宗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他愁眉紧锁,似乎有着沉重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