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失势的顾庭昭放弃了所有抵抗。

他闭上了双眼，苦笑一声，只是不甘地问：“蠢货，我精心培养出你，你不仅替洛眠眠挡刀还反过来帮霍渊？”

“对不起……”

卫颜费力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可我在帮的人……是你啊。”

霍渊收了手，居高临下望着卫颜，似乎早已看穿一切。

“说吧，为什么多此一举。”

卫颜这样聪明的人，从双方出手的一刹那，就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的结果。

没有她的挡刀，霍渊也绝不会让洛眠眠受到任何伤害。

她只是想用命求最后一个人情而已。

“洛眠眠。”她抬头看向洛眠眠，一字一句：“你的恩……我还完了，我想用这条命求你、留给顾庭昭一条生路。”

洛眠眠犹豫了片刻，想走过去看看，可这般血腥画面，霍渊不准他靠得太近。

他抬起眸望向霍渊道：“霍渊，还可以救得回来吗？”

“顾庭昭刚刚出的，是杀招。”

而霍渊也同样。

受到双重攻击的卫颜，根本没得救。

洛眠眠有些可惜地垂了垂眸子。

“你还有其他愿望吗？”

“只有、这一个……”

卫颜仰着头，将咳出的鲜血生生咽了下去，努力开口道：“霍渊……你应该知道、想解开母虫的毒，不是只有，死一种方式。”

“还有什么方式吗？”

洛眠眠有些好奇。

霍渊揉了揉洛眠眠的头，并没有解释太多他听不懂的东西，只是言简意赅道：“废了他也是一样的。”

母虫始终寄生在宿主体内，得不到维持生命所需的滋养，就会消亡。

宿主可以不死，但需要等价付出的，是只能断其所有生机。

毁掉全部经脉，不再给予母虫生存的温床，而被寄生的宿主以后只能做废人，活死人不如的了却残生。

而对于兽人来说，甚至要永远失去能化形的机会。

这样活着，未必比死了好。

洛眠眠歪了歪头，似懂非懂道：“明白了，只要活着就行。”

其他的不管。

霍渊同意了卫颜最后的请求，随后温柔地对洛眠眠道：“猫猫，先出去等我。”

“好。”

………………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洛眠眠等在外面，双手藏进衣袖里，吸着有些泛红的鼻尖。

身后，窸窸窣窣的踩雪声越来越近。

他听到了声音下意识回头看。

雪地中，一头豹子叼着已经死去的红毛狐狸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踉跄着身躯走到洛眠眠身边的时候，短暂地看了他一眼。

气氛间只有寂静，洛眠眠看了看那头豹子，没有说话。

他还记得，豹子就是顾庭昭。

而他现在不太想和他说话。

短暂的一眼后，豹子不再停留，叼着狐狸的尸体跑向了远处。

【卫颜好笨……】他似乎有些茫然和不解，只是情绪有些怅然地对系统道：【顾庭昭对她又不好。】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系统难得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哎……是笨蛋猫猫不懂的爱。

【大概可以理解为……如果刚刚换做是猫猫和主神大人的话，他也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