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白的目光停滞在古楼手中的螺上，他曾在阁主房间见过这螺，是阁主最珍视的东西。

是阁主。

沉白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但他依旧保持沉默。

不论如何，他身在暗夜阁，是阁主的手下，他不能做出违背暗夜阁的事。

“照你这么说，应该给浮墨种下蛊的人。”扇骨嘟哝一声，忽然，脑海中闪现一道人影。

蓦然瞪大眼睛，给浮墨下蛊的人，会不会就是阁主！

扇骨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

浮墨体内的蛊至少五年以上，而且，浮墨知晓体内蛊虫一事，那反向推测，此人就是阁主。

否则，浮墨不会这么平静。

“嗯。”

古楼垂下眼帘，瞧扇骨的神情，他知道扇骨已经猜到了。

扇骨都知道是谁，他又岂会猜不到。

除了他，还能有谁。

而且，浮墨算计的能力还是死老头亲自教的。

既然是死老头提前布下的局，那湖底的尸体，死老头也知道。

甚至，死老头利用湖底的尸体为力，用一根蚕丝线为引，在湖底设下机关。

待一具尸体脱落，绑在蚕丝线上的断刀就会飞出。

螺内的声音有蛊惑的作用，再加上晃动的断刀对浮墨进行催眠。

如此巧妙的布局，还真像老头的作风。

不过，老头怎会将时辰卡的这么准？

莫非……

古楼忽然抬头看向四周，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就是老头一直在看着他们。

但转念一想，古楼又觉得不对。

死老头如果一直盯着他们，又是如何有时间在水下布置机关。

除非……

咳咳！

咳嗽声打断了古楼的思路，低头望去，只见浮墨悠悠转醒。

“还好还好，没。”扇骨端详几眼，松了一口气地拍着胸脯，他还担心浮墨挺不过去。

“感觉怎么样？”古楼扶着浮墨坐起身，目光瞥见低头不语的沉白，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感觉？

浮墨抿了抿唇，道：“还好，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间，浮墨已经解开身上的绳索，这结还是他教沉白的，解开它，自然不在话下。

“没什么。”

古楼笑着岔开话题，既然浮墨不记得，那就不必言说。

“你的表情可不像没什么，直说吧，我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

浮墨抬手揉着眉心，遮住眼底闪过的一抹异样。

他之前在沉白自诉里已经听见了一些事。

或多或少知晓自己身体被控制了。

而且，古楼既然开口提及，他自然不会平息，他必须要知道事情的缘由。

迟迟沉默不语的古楼似乎想用声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