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的力量,真的能撬动他们根深蒂固的根基吗?
“师哥,只要最后的目的达到了,又何必在乎过程。”
似回应浮墨,又似替他自己开脱。
沉白又何尝不是呢?
他最开始是带着必杀浮墨的心来的,可现在呢?
他和浮墨并肩而行,他成了浮墨手中的剑,他帮浮墨斩杀一切阻碍,甚至,利用自身的权力帮浮墨办事。
这何尝不是与最开始的自己相悖。
“也许吧。”
浮墨深吸一口气,心情并没有因沉白的宽慰而好转,近几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消极,甚至,会往最坏的方向限遐想。
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却又清晰的认知。
清醒的沉沦。
“小爷累了,歇会。”走在最前面的古楼突然停下脚步,他后悔自己定下如此草率的决定。
古楼泄气般地靠着树,抬头望着如墨的夜色,嘀咕一声:“小爷就该准备一辆马车才对。”
扇骨瘫坐在地上,听见此话,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的双腿快要散架了。
可他们才走出不到十里地,才堪堪过了邺城的管辖范围。
这走去药毒谷,得走多久啊!
思及此,扇骨力地低下头,他想念四条腿的马了。
“你不是打算走水路。”浮墨情地戳穿发牢骚的古楼,“再往前走十里路就是码头,坐船穿过去,就离药毒谷不远了。如果改成坐马车,三天三夜都到不了药毒谷的山门。”
药毒谷的地理位置特殊,可以说四通八达。
偏偏是这样的位置,除非谷中人带路,没有人知晓药毒谷的具体方位。
被戳穿的古楼悻悻地摸了摸鼻尖,他确实想以最快的速度回药毒谷。
水路是最快捷的路线之一。
如若就他一人,他大可以飞回去。
为了照顾浮墨的身体,哦,对了!
古楼忽然想起一件事,目光灼灼地盯着浮墨,犹豫再三,开口道:“浮墨,今夜是第十天对吧。”
“嗯。”
“你就没有出现什么症状?”古楼借着月色打量着浮墨,浮墨的身体竟然没出现反常?这不合乎情理。
此话一出,浮墨垂下眼帘。
沉默,是最好的回应。
古楼噌的一下站起身,拽起浮墨的手腕,摸着他的脉搏,渐渐地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
“小公子哥,你很早就察觉到了,是不是?”古楼松开浮墨的手腕,回头看向没有一丝惊讶的扇骨。
许是古楼的目光太灼热,扇骨扛不住的点了点头。
“是,但也不是很早,就在前几日取血的时候发现了。”
扇骨奈地耸肩,干脆将浮墨的身体变化和盘托出,“他现在不会受寒毒和赤毒的影响,不会每隔一段时日痛苦不堪,不会需要药物的压制,因为他变成了药。”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活生生的人,成了药人,还是不可逆转。
“他的情况发现的还早,还在初期阶段,还有时间寻找办法。”扇骨保持着理智,这也是他一直隐瞒的事实。
浮墨变成药,会失去脉搏,失去意识,甚至永远不能醒来,但他的心还会跳,不会死。
“找到办法了?”
“没有。”
“那跟死人有什么区别!”古楼愤怒的一吼,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浮墨看着这一幕的突变,奈的叹气,身为当事人的他都没咋样,他们这是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