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沉白不关心阁内琐事，他只知阁主所在的暗夜阁，别的地方，一概不过问。

闻言，浮墨唇角微扯，他这师弟还真是一问三不知。

算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挺好的。

浮墨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进城之前别让他醒了。”

说话间，浮墨转身四下张望，寻了一处角落走去，“我先休息会，有动静叫我。”

未等沉白回应，浮墨已躺在草堆上休息。

这两日他的身体已疲惫不堪，若不是心中有事，一直告诫着他不能倒下，否则，他可能会长睡不起。

沉白看着歇息的浮墨，神色微闪，良久，转身走出庙宇。

……

“一点好运都没有啊！”扇骨沮丧地叹气，他还以为能碰见一两株草药，结果连棵杂草都没看见。

“不然怎么叫枯木林。”

古楼所谓的笑笑，这片林子最早也是树荫葱郁，四处生机盎然，只是，时过境迁，茂密的林子开始衰落，渐渐地变成了枯木。

当时，府衙的人特意调查过造成树叶凋零的原因，只可惜，这些人都是半灌水，根本没查出所以然。

而且，枯木似乎只在邺城周围十里之内伫立，穿过枯木林，就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至此，府衙的人便放任不管。

“一开始就是枯木？”

扇骨瞧着这些树木发黄，枝桠上一片叶子都没有，心中陡然升起一丝疑惑。

“不是。”

回应间，古楼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往树干上划了一刀，“小公子哥，你瞧，这些树都是被土壤里的毒浸染。”

“毒？”

“没，这片土壤带毒，而且时间很长了。”古楼将匕首收回，他之前只知枯木林一些琐事，真正造成这片林子变成枯木林的元凶，是土壤。

这也是方才意间的发现。

扇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抬眸问道：“你们经常出没在各个郡县吗？”

经常出没。

古楼眉头一挑，品味出扇骨的弦外之音，“看所处的位置，小爷虽是药毒谷的人，但一般很少在药毒谷久待。与小爷一样的人，都是四海为家。”

行走江湖，哪有安定的居所。

他也一样。

既入江湖，就得随江湖。

温酒煮茶，那都是空话。

刀光剑影的江湖，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小公子哥，其实，小爷挺羡慕你，能在暗夜阁待着，不必沾染世俗的污秽，这是许多人半生的梦想。”

暗夜阁虽是名震江湖的杀手阁，但一心只想救人，没被杀手的戾气洗涤，扇骨的心性很强韧。

羡慕？

扇骨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我还羡慕你们呢，见多识广，不像我，就像一只井底之蛙一般活着，所见所闻都只有那么方圆几里地，整天不是治病救人，就是坐在那发呆。”

若不是沉白将他从暗夜阁带出来，他还是那个坐在暗夜阁里整日畅想的人。

其实，初次跟在沉白身后，他并不适应，他发现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渐渐地，他发现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是破碎不堪的，也有好的一面。

他亲眼见过了说书人，亲眼经历了嗜血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