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病情,扇骨加重了语气。
浮墨的情况很不乐观。
能不能撑到冬季都未知。
“我没时间等,最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必须救好他。他伤没好之前,暗夜阁就不必回去了。”
“行,你说了算。”扇骨奈的吐气,强颜欢笑地应下。
沉白是他惹不起的人。
扇骨沉默半响,偷偷地瞟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沉白,努了努嘴,善意的提醒一声:“他身体很虚弱,不能动用武功,半点都不行。”
没有回应,在扇骨预料之中。
耸了耸肩,他自来熟的挑选了一间靠左边的屋子,屋子门口还放着沥干水份的药渣。
扇骨没按耐住自己的手,偷瞟了一眼伫立不动的沉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一把,溜进了房间。
良久,沉白转身走了里屋,看着面色惨白的浮墨已起身坐在窗前。
“沉白,老头除了派你来杀我,就没有别的吩咐?”
“没有。”
沉白倚靠着房门,犹如一潭死水的眼眸扫过浮墨的脸。
“他的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草率。”
浮墨轻笑一声,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偏头望着窗外的孤月,低声轻叹:“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啊。”
沉白没有回应,他觉得也没有必要。
一盏灯,两个人。
屋子如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浮墨唇角微勾,悠然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青衫,抬步朝着床榻走去,散漫的开口:“沉白,外面的杀手就交给你了,动静别闹太大,我的身子骨可经不起他们的折腾。”
沉白神色微闪,默然不语地走出房间。
几道寒光闪过,手中的剑又多了几人的脏血。
解决外面的杀手,沉白朝着扇骨的房间走去,不由分说的抬脚踢开门,将扇骨丢进浮墨的房间,一声不吭地离开小院。
扇骨哎哟一声,敢怒不敢言的揉着屁股站起身。
听见动静的浮墨偏头瞧了一眼,抿嘴浅笑,调侃道:“扇骨,你在暗夜阁怼天怼地,怎么面对沉白就像是哑巴吃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扇骨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浮墨,偌大的暗夜阁,就浮墨和阁主敢对沉白直言不讳。
除非,他有浮墨的能耐。
否则以他半斤八两的轻功,还没跑出这院子就被沉白手中的剑抹杀了。
想到此,扇骨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
“沉白真有你们谣传那么可怕?”浮墨双手枕着头,低声呢喃。
他遇见沉白是在寒风飘雪的冬天。
他是天地间的一抹红。
满身是血。
却还是不肯放弃地抓着他的衣角,渴求的望着他。
那双眼睛带着求生的渴望。
许是年纪相仿,他动了恻隐之心,将沉白带回了暗夜阁。
教他如何成为一个杀手。
沉白疑是最适合当杀手的,他心中没有怜悯,不会因为谁的恳求就手软。
除非是病人。
扇骨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浮墨,细数道:“你见过谁碰了他的衣服,不是手指被砍掉就是受很严重的内伤。谁要是说他一句诋毁的话,他能把对方的嘴给割掉。你肯定没见过,他对你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