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的视力一般,邢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东西毛乎乎地蹭着灌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正在向他们靠近。
母蛇露出毒牙,看起来不比邢奕的差。
陈可轻拍它的尾巴尖,示意进巢躲着。邢暖摇了摇头——这东西会撒尿标记,除非将它毒死或者打服,否则将来会是个隐患。
它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护住陈可,尾巴一挥,将他推进了蛇巢。
陈可见它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握了一把防身的刀在手里,扒着巢穴口,探着头看。
万一邢暖和那东西缠斗起来,他可以找准时机上去补刀。
尾、耳朵、獠牙……
那东西越靠越近,显出了全部容貌。
竟然是邢奕扛着只老虎回来了。
邢暖紧张半天,一下子泄了劲儿,满脑子都是杀了这个傻逼弟弟的念头:“你有病啊!回来不会说话!?”
“我回自己的巢,还要和你打招呼?”邢奕一脸纳闷,猛地把那只虎扔到了地上,险些压了那两口箱子,“陈可,出来,给你逮的老虎。”
陈可握着刀子就出来了。
“你拿个刀子做什么?正好,虎皮扒下来,冬天你穿着暖和。”邢奕道。
陈可:“……我觉得先扒蛇皮比较好。”
邢暖在他一旁立着身子,疯狂点起头。
邢奕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惦记上蛇皮了,沉思一会儿,看看他问:“上次不是说好给你逮只虎,你喜欢蛇?还是泡酒用的?”
“虎……你虎啊!”陈可跑过去就拍它的三角脑袋,“你真的是个傻的!”
这乌龙闹的,邢暖都不想再看下去了,它一边往外溜,一边向山神祈祷着,希望这傻子千万别把好不容易讨来的老婆给气走。
邢奕挨骂就像陈可挨操一样频繁,它早就已经习惯了,目不斜视地进了巢,把箱子、虎还有陈可一起卷了进去。
陈可蹲在地上,跟那只倒霉的老虎大眼对小眼。
“死透了?”
“死透了。”
才跟邢奕对了两句话,陈可又想自闭了。
他蹲的腿都麻了,干脆坐着,踹了大黑蛇一脚:“你,你会不会真的有点傻啊?”
邢奕觉得自己厉害着呢:“这不比他们给你的熊皮好?”
“好,很好。”陈可甘拜下风,这是重点吗?
他还没来得及跟邢奕掰扯其中的门道,就见它慢慢爬行过去,掀起了老虎的后腿。
陈可:“?”
老虎后腿抬起,两颗毛茸茸的“猫铃铛”露了出来——好家伙,这还是只公的!
邢奕在那东西的后腹部压了压,展示给陈可看:“有刺,但只有这么小,而且只有一根,肯定不够你用的。”
陈可眼前一黑,他之前跟邢奕赌气,说要让老虎来操自己,合着这蛇还记得这句气话呢!
“我不要!你拿走!”
“虎鞭是补药啊,你的医书上没有写吗?”
陈可觉得自己现在好得很,白天喷过那么多水,身子也不觉得亏空,唯独心里的火气蹭蹭上涨。
“不用补了,你自己补补吧。”
补补脑子吧,邢奕。陈可默默腹诽。
邢奕见他是真的不要,便圈着他回了窝:“我不知晓你们人类的习俗,邢暖也没告诉我,你更喜欢点心?”
它这样正经起来,陈可反倒心软了,抱着它不撒手:“你们送的,我都喜欢。”
邢奕似懂非懂:“那……这只虎?”
陈可抠它的鳞,从背部抠到腹部,又顺着往下抠弄,非要一片一片都扒起来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