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敛处父带着城邑的兵丁,在城外等候消息,一旦有变化,就杀进城池保护孟懿子。
根据阳虎的计划,这个初三祭祀,正是阳虎准备杀死季桓子的日子。计划是很好,但是变化已经开始孕育,阳虎并不知道这一点,这就是所谓的计划不如变化快。
季孙氏的宗主季桓子,并不知道这一切。
他还傻呼呼的跟着参与祭拜祖先的活动,准备很认真,很努力的完成祭祀工作。他想:活动搞完了,还要大吃一场,欢乐一下,所以跟随的人多,这也是很正常的吗。但是他没有想到,所谓跟随的从人,都是阳虎的人,都是准备杀死他的杀手。
所以,这一天,大清早,季桓子就跟着阳虎一行人出发了,准备奔赴对自己的杀场。
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始出发了。
阳虎在前面开路,林楚为季桓子驾驶马车,两旁还有持着刀枪盾牌的卫士,阳虎的堂弟阳越断后,把季桓子夹在中间,气氛很是严肃,季桓子乘上车后,就感到自己的脖子后面嗖嗖的发凉,身上的第六感觉不是很好,本来说的是仆人们跟着,现在才发现都是全副武装的武士跟着,搞个祭祀,还要这样的兴师动众?这不是要押赴刑场的样子吗?季桓子越想越不对,在认真的观察一下周围,气氛太肃杀了,临死前的人都有一种感觉,这就是我们说的第六感吧。
所以,季桓子突然的对驾车的林楚悄悄的说:
“你的先人都是季孙氏家族的忠臣,你也是忠臣之后,你一定要把这个光荣的传统继承下去啊。”
林楚说了一句没有没脑的话:
“宗主,我听到这个话已经晚了。阳虎现在执掌朝政,鲁国人都要服从他,违背他的意见就是找死啊,我知道,这样死了,对主人也并没有什么好处。”
季桓子不是傻瓜,一听就全都明白了,林楚的这个话就等于是告诉他面临危险了。
于是,季桓子说:
“有什么晚不晚的,你能带我到孟懿子家里吗?”
林楚说:
“好,既然宗主命令,我不敢爱惜自己的生命,拼死也要保护主人免于祸难。”
季桓子说:“快走。”
此时,队伍已经开始转过街口,向着城外行进了,林楚看准了时机,趁着他们的车辆转过一个路口的机会,看着前面的队伍刚拐过去,和后面的队伍形成相互不能接应的空间,马上狠狠的抽打拉车的马匹,车辆突然冲上了另一条大路,疯狂的拉着季桓子向孟懿子的家的方向奔去,因为事发突然,而且就是在道路拐弯的地方,在后面断后的阳越,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变化。
当马车跑出队伍后,阳越才明白过来,一看事情不好,季桓子要溜。
于是,当场拿起弓箭向季桓子射箭,但是由于慌张,来不及瞄准,嗖的一箭,力量倒是很大,但是准头就差了很多,,这一箭,就没有射中季桓子。
事情,就在这样一瞬间发生的变化,一切都明白了。
季桓子的马车很快就跑到了孟懿子的门口,也看到了三百名壮汉,正在慢悠悠的修筑房屋,季桓子二话没说,就直接冲进了孟懿子的家门口,这些壮汉们也愣了,太突然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壮汉们知道今天要出大事,所以主人才让他们做好准备的,他们都是有准备的精兵。因此,他们的动作也很快,一声口哨,壮汉们就马上退入了孟氏家宅,关闭了大门。
此时,追赶季桓子的阳越,也跟了过来,拿着弓箭嗖嗖的射箭,孟懿子的家人一看,这就是要攻打我们啊,主人真是神机妙算,所以也拿出准备好的弓箭开始从门内向外射箭,阳越不知道这个情况,原来是准备射杀季桓子的,他是猎人,季桓子是猎物,正追的起兴,冷不防,一阵乱箭,就将阳越给当场射死了,这就是提前做准备的好处,处事不乱。
乱了,都乱了。
前面带队的阳虎,此时也发现事情不好,怎么走的好好的,突然季桓子就跑了,坏了,肯定是走漏了消息,季桓子跑了,自己手中的王牌就没有了,就必须要重新掌握一张王牌,现在最好的王牌就是鲁君了,于是,阳虎反应也很快,马上带人前往鲁王宫,劫持者鲁定公和叔孙武叔一起,前来攻打孟氏。
这倒好,原本阳虎是计划杀死季孙氏的行动,现在演变成了攻打孟氏的活动了,而且人家孟氏是有准备的。这个戏剧性的变化,让季桓子灵机一动的逃跑,变成的另外一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