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举行的东虢之盟,就是为了重温鲁襄公二十七年期间,在宋国西门举行的“第二次弭兵之盟”的盟约。
一般来说,春秋时期,一旦诸侯国门结成的友好的同盟关系,就会经常不定期的举行一些后续的盟会,以便延续之前约定的友好关系,以及处理在后续结盟期间出现的一些问题。这就像是现在的某某某大会的第一届,第二届,第三届会议之类的说法,目的就是:在一个大的同盟原则前提下,不停的根据发展情况,调整诸侯国之间的合作关系。这个应该很好理解。
这次参加会议的两个超级大国的代表,都是本国的第一执政大臣,晋国的是赵武,楚国的是公子围。上次参加会盟的楚国令尹子木已经去世了,更换了新的令尹公子围,所以楚国的首要人员更换,就要会盟见见面,重续友好的关系。
晋国的赵武、楚国的公子围、鲁国的叔孙豹、齐国的国弱、宋国的向戌、卫国的齐恶、陈国的公子招、蔡国的公孙归生、郑国的罕虎、许国、曹国等一般大臣参加盟会。
公子围是第一次以楚国代表的身份参加会议,所以“谱”摆的很大,完全是采用国君的仪仗队,用两名卫兵持戈站在后面保卫他,很是威风,引来了参加盟会各国大臣的议论。
鲁国的叔孙穆子嘲讽他说:
“楚国的公子围衣服华丽,仪仗庄严,神气十足,我看已经与国君一样了,牛——”。
蔡国的子家是直肠子,听了以后就说:“公子围用两名前导,不是也就可以了吗,从哪里在加上后面的两个侍卫?”
楚国的伯州犁低声的说:“这是公子围临行前从我们国君哪里借来的仪仗。”
旁边的郑国行人子羽哈哈大笑说:“我看,借了就不用还了——”
伯州犁恼怒的看着子羽说:“还是去替你们国家子皙将要作乱去担心吧,别管别人的事情了。”
子羽马上就还了伯州犁一句:“现在的楚君还在,公子围借了不换,你就没有担忧吗?”
齐国的大臣国弱在旁边怕他们两人打起来,就劝阻说:“我真是替你们二人担心啊!”
陈国的公子招说:“你们都别吵了,如果没有担忧的事情,又怎么能够办成事情呢!不过这次你们二位都高兴了,都能如愿吧!”
卫国的大臣齐恶说:“这样说也不对,如果都是事先知道的担忧,即便你们所说的担忧出现了,又对他们有什么危害呢!一切都在他们预料之中啊!”
得,叫齐恶一分析,郑国子羽和楚国令尹公子围,都成了阴谋叛乱分子了。
宋国的左师向戌一看各国的大臣们越说越乱了,就连忙制止他们的争论说:“大国发布命令,小国遵守执行,我只知道恭敬的听从命令。”
晋国的乐王鲋也跟着说:“各位老兄弟,别吵了,我知道《小旻》最后一章中说: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意思就是:不敢空手打虎去,不敢徒步过河行。人们只知这危险,不知其他灾祸临。面对政局我战兢,就像面临深深渊,就像脚踏薄薄冰。”
所以说,大家都是心怀鬼胎,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郑国的子羽对子皮分析说:“1,鲁国的叔孙穆子说话委婉,恰当;2,宋国的向戌遵守礼法;3,晋国的乐王鲋尊重别人;4,你和子家说话也很好。
但是,齐国,卫国,陈国三个大臣中,齐国国弱替别人担忧;卫公子招幸灾乐祸;陈国齐恶担心和忧虑都不恰当,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以上都是旁边各国大臣们,看到楚国公子围仪仗而引发的议论,而在这次大会上,晋国大臣祁午对赵武说:
“上次晋国和楚国在宋国举行的弭兵盟会,楚国就强压了晋国一头,抢先歃血,现在看来这个楚国的新令尹不像是守信用的样子,如果不加戒备,恐怕又会像上次在宋国一样了,以前的楚国令尹子木很守信用,这是诸侯们都称赞的,子木尚且在盟会的时候压迫我们晋国,可况现在这个不守信用的人啊。如果这次楚国再次的压在晋国之上,这就是晋国的耻辱。
赵武大人你已经辅佐晋国七年了,二次汇合诸侯,三次汇合诸侯的大夫们,这都是你的巨大功劳,我担心你有了很崇高的名声,而被这次的耻辱所破坏,请你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