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的声控灯更加灵敏，两人脚步再轻一踏入灯还是亮了，瞬间响起丧尸的嘶吼声，两人立刻矮身躲下，默契得不像是刚认识的。

“哪辆？”江容致凑到他耳边问。

莫炎抖了一下，指了指柱子后面的那辆黑色越野车。

“钥匙给我。”

“你要开？”

江容致瞪了他一眼，这种时候还说废话。

两人走到越野车边上，驾驶座靠丧尸那边，江容致从另一边上去蹿到驾驶座，莫炎立马跟上。

汽车驱动声惊动了丧尸，江容致踩着油门一打方向盘开了出去。

车窗关的很紧，但他们没想到丧尸会直接抓住车后备箱爬到车顶。

“抓紧！”

江容致踩下油门，车子瞬间飞了出去，他专挑路况不好的路来开，摇摇晃晃的甩下去一两只又拽着挂住，不一会儿又爬上去。

莫炎要被他颠吐，两人都没系安全带，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有驾照吗？”

江容致冷着脸没看他：“都末日了还有交警来抓我？我倒是希望有人来抓我。”

没有又怎样。

他冷脸的样子极其好看，好像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时不时看向后视镜，额发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眉眼看着很风流，可还是小。

做事却很麻利，反应也很快。

*

江容致小时候就拿小卡车创江砚的脚，长大点就开卡丁车到处颠，小身体一扭一扭的。

三轮车和挖掘机他看到都要上去爬一爬，有一次还直接把三轮车开得栽倒在田里，他抓着车把手哇哇大哭，倒不是因为被吓到，而是觉得自己脏了。

把程晚吓得提起来又揍了几下屁股。

江砚又被骂了，司机也是停完车钥匙不拔，随便来个小孩都能爬上去开。

*

/

莫炎也反应过来自己问的很蠢，被他骂了也不生气，反倒放松下来。

轻松不过一瞬，看向后视镜又凝重起来。

江容致紧紧抿着唇，看向前方变窄的道路，目光坚毅：“抓紧了！”

车顶还是框框框的丧尸砸动声，他们垂下头挂在车上，疯狂地用血手敲打着车窗，黑夜里的血手印格外恐怖。

车里只有江容致是发着光的，他很白，莫炎看的很清楚，江容致的侧脸和他后面的血手印搭配在一起，勾人心弦、艳丽比。

莫炎心跳的越来越快，撇开眼不去看他，看久了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就想凑得更近去看，去闻，去闹他，想看他更多的神态。

他抓紧把手，身体微微倾斜，做出一个防卫的姿势。

江容致余光瞄了他一眼，下一秒猛地打了两下方向盘，一点没减速，车子差点侧翻过去，他立马换挡，又把方向盘往另一边打。

车轮几乎是擦着树根过去，咔咔响，好在这条过道小，车顶的丧尸被甩落下来。

莫炎面色一阵变幻，胃极其不舒服，江容致还淡定地看着后视镜。

‘...’

他正想说点什么，江容致往后靠了靠，再次换挡，莫炎感到一丝不妙，江容致突然把油门踩到底，前面一个陡坡——

现在还是晚上，根本看不清他们地面情况如何。

莫炎瞳孔一缩，下意识要朝江容致扑去。

“管好你自己！”

车子飞了出去，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只是在做梦。

车子彭的一声落地，他们被弹起来，好在提前矮身，否则脑壳直撞车顶。

车顶上的丧尸由于惯性被甩的砸在前面的地上。

挡住路了，江容致立马调整状态，眯着眼看了一下丧尸一边倒车然后再次加速，在那些东西要重新站起来前狠狠撞飞——

砰——

终于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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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好长一段速度才稍稍减慢，江容致脸色也不好，虽然有把握但在车里这么晃荡，胃里还是一阵翻腾。

莫炎白着脸，从后座掏出两瓶水，拧开一瓶递到他嘴边。

江容致喝了两口，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了。

莫炎自己拧开一瓶灌了几口。

江容致看了一下油表，还有很多，稍稍放心。

这一段没什么人烟，没遇到什么丧尸，莫炎问道：“你开车这么虎，之前是不是经常偷偷去飙车。”

他知道有些大少爷特别喜欢去赛车场赛车。

“今天第一天上路。”

这是实话，就算程晚再宠他也不可能让他在没有驾照的时候上路，他都是在自己家开着玩。

他才成年不到半个月，自然也还没有驾照，但现在末世了，谁管呢。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

莫炎喉咙滚动两下，心有余悸：“下次还是我来开吧。”

“嗯。”江容致也觉得行，刚刚他就恨不得是自己在副驾上能攀出去把丧尸弄下去。

江容致看到远处有一个篱笆围着的屋子，开口道：“不知道丧尸怕不怕子弹。”

说到丧尸气氛又沉闷下来，江容致打开车窗，风撩起他的头发，难得地生出一丝忧愁，随着风绕来绕去，一时消散不了。

莫炎沉吟一瞬：“很难说，刚刚撞成那样，我在后视镜看到他们还能动要爬起来追。”

江容致也看到了。

沉默了一阵...

江容致开到篱笆处停了下来：“里面不知道有没有猎枪。”

“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吃的。”

“嗯。”江容致下车关门，马丁靴踩在黄土地上，手里拎着那根棒球帽往里走。

莫炎要去推门被江容致瞪了一眼，他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打了个手势问：“要敲门？”

江容致翻了个白眼，走到窗户处大声敲了敲，没什么动静他才打开窗户探头往里看了看：“没丧尸，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