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与心上人无关便直接落胎,江莲这样做,果断,却也残忍。对自己都能下这样的狠手,江莲在女人堆里绝对是个人物。对比之下,自家妹妹过于天真善良,绝不是这样人的对手。即便妹妹能压住这样的人,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如是作想,顾籍眉宇间满是杀意。
江慕一无所觉,还在那里抱怨,说的却是周氏,他说:“因着小妹,我爹不休周氏,只说等江莲嫁出去,便在西院令砌炉灶,让周氏一个人在那里过活。不准她出门,也不让她见客。”
那样的日子,顾籍就看到了四个字,生不如死。
“这样更好。”肯定过后,顾籍眼中杀意不减,倒是露了个笑,还饶有兴趣地问江慕,“你们打算给江莲找个什么样的婆家?”
“什么你们!”怼完顾籍,江慕横眉竖眼反问了句,“我管江莲嫁给哪个干嘛?现在,我只要想到江莲会从江家发嫁,我就浑身不舒服!你知道更憋屈的是什么吗?沂水不兴一个年头嫁两个闺女,阿荻是今年嫁的,江莲最早年后正月出嫁,还得养她两个月!”
在江慕的咆哮中,顾籍轻悠悠地捏起茶碗,重新摇了起来,同时慢斯条理地说:“这人呢,也不能随便嫁人。看在江伯父和小妹面上,我们也出些力,帮忙找一找,找出那晚的那个男人。”
闻言,江慕一副见鬼的样子,身子不自觉后退半步,质问:“疯了吧你,我们干嘛帮她找!”
顾籍做了个“吁”的动作后,招呼江慕上前,在他耳畔落下一段:“你想啊,江莲这样的人,是不是嫁谁坑谁?江家哪能这么坑别人呢?可若是嫁给那晚的人则不一样,色利熏心、趁人之危、事后不认,这样的人,最适合江莲。更何况,他动了人,原该就他负责。”
江慕越听,眼神越亮。
待顾籍又教了他一番话后,江慕送走顾籍,回去和媳妇嘀咕了个把时辰后,一直捱到江监生午休,饭都没让江监生吃,就和他说事:“我想了一番,爹是对的。把江莲嫁出去就嫁吧,只不过,我有两个要求。一是这女婿人选,最好是那晚欺负她的那人,我会帮着找人。”
江监生颔首后道:“这样最好,我答应,说说你的第二个要求。”
第二个要求就一句:“不给江莲陪嫁。”
闻言,江监生依旧点头,还说:“我本就没打算给。”
江慕却追问:“周氏娘俩要是开口和爹要呢?”
江监生瞪大眼,说:“她们怎么会提这样无理的要求?”
“爹就说怎么办吧。”
“自然是不给。”
得了这句,江慕不再搭理江监生,饭都没吃,转身就去了陆家找顾籍兄妹。
江监生则去了西院。
那夜过后,江监生把江芙从西院挪出,安置到江荻原本居住的东厢,把周氏丢到西院,与江莲作伴。江监生到的时候,江莲才喝了药睡下,他和周氏去了东间。江监生开门见山地说了找人的计划,又道:“只要找到那夜的人,我就为他们定亲,正月里就把人嫁出去。”
能不露痕迹地找到当初那人,周氏自然愿意。要知道,那日来喝酒的人虽然不少,但可没什么太艰难的人。人选定下后,周氏问了另外一个她和江莲都关心的问题:“这都十一月了,细算起来,顶天两个月的日子备嫁妆。老爷打算出多少嫁妆银子,我好看着置办。”
江监生:……
失语片刻,江监生只能感慨,还好这句没被儿子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