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一些话在我内心已经居住了很久了,这么多年,它们一直都是内心忠心的住客,从未搬离,而我作为“房东”,当然也对它们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了解了。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究竟是怎么爱上彼此的,就算是听到许多长辈后来的描述,我都很难相信那是真的,因此,许多次的幻想里,我尝试去给它一个画面,哪怕这个画面到最后依然会支离破碎,但也在我的生命里有了一次关于他们的爱情的“曾经拥有”。即便也是一次“曾经有过”,唯有一次。
落魄的记忆会有曾经的美丽,如同一些后来的美丽都曾经落魄过。不管是谁造就了谁,那都有一个可以用来呵护和珍藏的“曾经拥有”,只不过关于爱情,到目前为止我仍然只能保持这种态度,因为“曾经爱过”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过。是的,我没有看到过,不代表它不存在,那只能是我自己的见解,可是我既然不曾看到过,我便可以拥有不去尝试的权利,因为我看到了单方面的破碎,以及彼此伤害。所谓爱情,碎了以后不是烟消云散,而是不停地吵架,不停地责怪对方,那是一种漫目的的恐惧,亦是一种毫边界的冷漠。
然而此时,黑夜的轨迹在天空画出了一道冷清的光线,沉寂里,竟也惊艳了时光。因为过于冷清,连时光都在不经意间被那股冷清的魄力所刺痛,大概,它也正在流向某个可以让自己安心哭泣的时空吧。而我目送它远去的时候,仿佛也看到了它的回眸,一程又一程,笑亦一程,哭泣亦一程,深秋的风,深秋夜晚的数次目送和回眸,里面都载着我多年以来的失魂落魄与黯然神伤,它们安安安静地去了远方,但愿它们在远去的路上可以形同陌路,让感情化为零,不要像我爸爸妈妈曾经的爱情一样,远去的时候还要带给彼此一身的伤。
“我有点害怕”
“我是害怕活下去”
“那你的红色,是你本来的颜色,还是你被寂寞染成了红色”
“奶奶,我要走了,我不回来了,你好好保重吧”
“我好像失去了什么,但好像都在,我好像都有,却好像都不属于我”。
是我,是很多个“我”,是吗?我越想越觉得熟悉,每一句都流动在心里,只不过暂时还没有百分百的确定,可是就算是我,爸爸妈妈,这些也不是你们的,只是我那破碎的安全感,和那些该死的恐惧留在我的世界里组成了灰色的样子,曾经,有一个叫“抑郁”的朋友陪伴过我一段时间,对于过去来讲,那是以后会发展的剧情,对于现在来讲,那是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后来那个朋友,它也走了。
可是,杜宇和苏世琳究竟是谁呢?那天下雨了,苏世琳给杜宇送了伞,杜宇走了以后,苏世琳站在雨中想:他说,他家里有人在等他,会是上次那个女孩吗?他们难道已经住在一起了…
苏世琳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丹妮,丹妮又是谁呢?
今晚的这阵风把夜色都吹得模糊了,因此,我自己都还未能辨别,只是那晚的雨夜之后,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因为将来他们会有一个孩子…而他们的孩子也会对他们说:爸爸妈妈,你们其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