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红眉头一蹙,事情果然不简单,只听她道:“王子妃在说什么胡话,这都……都那样了……肯定要洗洗的呀。”
我一个白眼,差点儿没晕过去。
“你家主子是什么样儿你不知道吗?你家王子妃……呸,你家小姐又是什么样儿你不知道吗?我没跟他那个!”
“小姐这话说的,给碧红弄糊涂了,小姐既已与长王子成亲,一早也被验了喜带,还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碧红又不是旁人,小姐……王子妃莫要害羞,碧红轻点儿就是了。”
卧槽……我直接从床上蹦起,下了床,“你觉得你家小姐这样,像被怎么样了吗?”
碧红一阵眩晕,差点儿没被我吓倒在床上,她指着我喃喃道:“你……你……”
我将她手中的棉帕夺下,将面盆放在不远处的鎏金置盆架上,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跪坐在了长几旁,道:“我跟你家主子可是清清白白,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
她眼里有好几分失落,小声嘟囔着什么,我听不太真切,问她:“什么?”
她格外失落地摇头,叹息着端走了盆子,边走边道:“还以为明年会抱上小王子呢,看来是碧红想多了。”
我瞬间额前三条黑线,这都什么神仙脑回路。
不久后她端来了养身汤,不费口的糕点,还带了擦伤药,道:“这药是主子吩咐带来的。主子让碧红转告王子妃,做戏做全套,这擦哪儿随王子妃的意思。”
我这儿正吃着饭呢,本来还觉得格外香的蘑菇小鸡汤很是爽口,此言一出瞬时便觉得尝之无味了。
碧红收拾碗筷时,突然一愣,而后竟然跪地趴在长几上的红绸闻了闻,惊得起身炸道:“王子妃可是哪里受伤了?”
我一片茫然:“没有。”
“那这……”她指着红绸上一块略深的地方,道,“这血渍,是怎么回事?”
我恍然如梦,想起昨夜吴立诊脉时宫琛的手,不曾想竟然还有血渗到了这里,若不是碧红着家伙心细,这红绸趁着红血,谁又会注意的到?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撒谎道:“可能是琛月割手做喜带的时候滴上去的吧。”
她这才将信将疑的收拾碗筷出去了。
而可怜的我,一整日都闷在这房间里,偶尔还得应付着门外突然传来的各种脚步声。虽说碧红大多数也是陪着我的,可是这一匹放飞的野马突然被圈养起来,心境总归是不一样的。
黄昏已过,房内逐渐点起烛光后,门外叩门声响起。
碧红一听,问都没问便要上前开门,我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袖子,她只是笑道:“放心小姐,是主子回来了。”
一听是宫琛,我赶紧放开了手。与此同时,不得不感慨万千,好家伙,一个敲门声都能听出身份来,真是他的好丫鬟呦——
门一开,碧红便悄悄告退,一声不吭地走了。
于是这方才沉闷的屋里,便又渲染上了一层尴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