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击马腹扬长而去。
围猎中少不了针锋相对,争抢猎物之人,宫琛一样也碰上了此事。
那是一头正在觅草的梅花鹿,肥胖可人、皮色尤亮,宫琛刚扯开弓弦准备射出,便听闻身后一阵箭风袭来,他蹙眉,直接歪头偏移一寸,那凌厉羽箭便从他的脸颊呼啸而过,直穿鹿头。
好一招后发制人。这是给了他一个赤裸裸的下马威啊。
不过,那箭朝他而来,是故意还是无意?
黑衣少年骑马而过,丝毫没有歉意,却在擦肩而过时斜视他的眸中露出浓浓恨意。
恨意?宫琛不由缩了缩眸子,看来是故意的了。
不过,他还是在脑中搜刮了半晌,肤色偏黑,鼻梁比一般人高挺些,倒垂眼,身段比自己长些,年纪瞧着也略大点儿。他自觉并未见过这个少年,可这份见面礼,若不是他耳力超群,方才被射穿脑袋的,便是他了。
眼瞅着那人扛起了梅花鹿,还不忘对他鄙夷地哼道:“什么阎王将军,也不过如此。”
是以,他的眸子越缩越紧,直接从马背一跃而起,转瞬便立在那少年眼前,“本将与你何仇何怨,不如挑明了说。”
他倒一点儿也不惊慌,眸中还是带着浓烈的厌烦与忿恨,“怎么?宫将军这是技不如人,恼羞成怒了吗?”
笑话,这是什么?激将不成?
宫琛的面色越来越阴冷,而后冷笑着退了好几步,直接举起了弓箭,朝着他的脑袋,拉满了弓弦,欲一射而出……
那人的瞳孔慢慢由忿恨转为惊恐,而后在宫琛羽箭射出的那一瞬间,直接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宫琛不屑地运起轻功,从他头顶一脚掠过,在不远处方才被射死的肥兔前停滞,阴寒地说道:“你且记着,本将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无论是你父亲还是你,本将念你年纪尚轻此番便饶你之过,若你再敢无端生事,本将叫你悔而为人。”
是的,宫琛猜到他是谁了。
在这萧旱国,可没几个人喜欢他,毕竟他是他国的将军,曾在战场上杀过不少自方将领,能跟他结仇的,必然是这些死去之人的家眷,但能有地位进入这围场之中的,似乎只有三个人的子嗣吧……细细想来,应该确实是曾经被萧旱国主拿来做议和条件所呈上的三个将领头颅中的其中一个吧。不过他也并不想知道是谁的,那三人死有余辜,连平民百姓的命都不放过,何以配做将领?
他上马,懒得与他废话。
一路上,又捕获了不少猎物,一直到约定的两个时辰之后,他才满载而归。
但当他回到猎场时,却久久不见迟子衣,起初想着可能是跑的太远耽搁了,但一直到用完午膳,下午的射靶比赛开始时,他都还未归来。
萧旱国主派了人去寻,也久久不见踪迹。
后来宫琛请示了国主,带着第二批寻人队伍准备出发。
刚入内,便见上一批寻人的守卫匆忙往外奔,其中一人背上还拖着个人。宫琛的眸子顺时便缩小了,那被拖着的正是迟子衣,他的背上插着一只羽箭,早已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