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依开始打我了:“有你这样当姑父的吗?头一次见外侄,你就把他打个头破血流。”
看姑姑打我,给他乐坏了,捧着粥碗,都忘了喝了。
“山上的大当家叫萧尚,说是梁王的孙子。二当家叫沈怀之也是什么人的孙子。这次是冯家给了三千贯,说姑姑家有几万贯的钱财,他让我们抓住一个叫王出云的小孩交给他们,就再给我们五千贯。还让我们将你家都烧了。他们说你家有护卫,有很厉害的强弩,让我们带上大盾牌。二当家就带了广州分舵所有兄弟下山了。”喝完粥的小勺子,将这次的事情说了个通透。
冯家!怎可能会是冯家呢?冯家不缺钱,冯家太有钱了。有人劝冯盎自立为王,冯盎说:“我家居留百越之地已经五代了,担任州郡长官的人仅我们冯家一姓,子女玉帛我都有了,人世间的富贵,像我这样的就少有了。我常常忧虑有辱先辈创下的基业,我还要自立为王吗?”
新唐书记载,李世民赏赐冯盎“赏赐不可胜数。盎奴婢万余人,所居地方二千里。”
他儿子三十多人,到现在都是重孙子了,在岭南就有两千多人。他家大量占有土地、山林。如何会为了我这点钱财就出头买凶呢?这里一定还有问题。
沙希尔来找我了,哭的实在是凄惨。“王使君,要赶快挣钱啊!我都快穷疯了。家里连地毯都被抢走了,被子也都没了。”等我告诉他,所有的生意都恢复,唯一的是肥皂不许在大唐卖。给他高兴的都跳民族舞了。
“王使君,去我家,莎莎都想你了。”
我呸!是你想挣钱了,贿赂我,我懂!
崔家给我从外地调运桐油,我的油布可以复产了。我的仓库里还有很多的钢材,是我新炼的。我让铁匠给我再造八台磨浆机。仓库里的那两台已将安装了,就等水坝修好就能复工。土匪就扒了水坝,水轮机丢在了小溪里,没有坏,装上就能用。这次我要装两台水轮机,带动八台磨浆机。我的麻丝都分到了农户手里,我的仓库里是一万六千匹麻布,立刻就可以变现。纸张不太多,我刚将造好的纸给个沈太监。仓库里大量的是瓷器。有五千件,这就是崔老头为什么大笑。他终于知道了沙希尔瓷器的秘密。他一定是没安好心,又要占我的便宜了。好在他没有看见麻布下面的钢材和大笔金银、铜钱,不然我损失就太大了。
青楼女子们拿来了一百贯,她们说是给馨儿重建妇科医院的。是她们预付的诊金,馨儿看过的姑娘们病情都有好转。感谢神吧!这时候梅毒还没有传到大唐,馨儿也没发现淋病。多是盆腔炎症,恰好两个药都很对症。姑娘们不愿意第一个真心关心她们的医院关门,就串联每人都捐出了一百文。看着那长长的名单,馨儿泪如雨下,她得到了如此多人信任,让她更有干劲了。
李烨陪着李家老祖宗来了,现在老人家的腿好了很多。除了下雨天还有些不适。平时走路遛弯都没有任何问题。看到我家的惨状,老太太哭的不行。让丫鬟给了我一个木匣子。我打看一看有房契、还有地产。
“老祖母,您这是干什么啊?我们现在有钱,就是房子被烧了,没有大碍的。我正嫌弃以前的房子不好看呢,我准备在这里盖个广州最漂亮的房子,然后接您来住。”我连忙推辞,老祖母心善的不得了,最看不得别人受苦。
“你有钱那是你的。你们住在城外是不行的,你看哪家有钱人会住在城外。这个宅子不太大,是我早就给你买的。本来想我的孙女有了喜,就当贺礼送给你的,我之前送给你就好了,你们要是住在城里,也就没有这无妄之灾了。这些地产是我自己的一点嫁妆,送给你顶过这次难关。”听了老祖母的话,我泪如雨下。
老太太拍着我说;“好孙婿不哭,人那个没有三灾八难的。挺过去就是了。”
“卫星,你就收下吧。要不是我的资金都压在货上了,也不会动用我母亲的嫁田。”李烨也在劝我收下老祖母的心意。
我拉着老祖母就走。“孙婿,我们去哪啊?”
彩依在一边搀扶着老祖母,馨儿接过我拉着老祖母的手。
“祖母,我带您看看,让您老放心。”我带着李烨和老祖母进了仓库,我打开了手电。耀眼的灯光吓了老人一跳。
“祖母,你别害怕,这是远知仙师送我的仙家宝贝,就是一盏不用点火的灯。”
“阿弥陀佛,如此的东西你也敢显露出来,你看我出去不打你。要不要小命了。”老祖母实在是担心我这个不知轻重的孙婿。
“您喜欢我就送给您。”我大方地说。
“胡说!仙人的东西也好胡乱送人。我出去就打你这个败家的孙婿。”
老太太放心了,看见我堆得山一样的金银,钢材、麻布、麻线、瓷器。老太太对瓷器爱不释手。我对馨儿使了个眼色。馨儿去里面的樟木箱子里,取来来我们第一次烧制的瓷碗、瓷碟,她一共拿了六套。我拿了一只交到老祖母的手上。要不是彩依扶着她,老祖母都能坐在地上。
我找了个木盒,将碗碟装了进去,交给李烨让他给老祖母抱回去。我坚决地推辞了老人的嫁田,这东西跟了老人四十多年了,我绝对不能接受。房产我接受了,我不用再为是否关城门再操心了。
“好孙婿,你可真能干啊,这下祖母放心了。听你出了事,我好是难受。现在看你活蹦乱跳的,我高兴地很,赶快生个胖小子,让我也玩玩小孩子,炎儿要去赶考,婚期又推后了,都是让我操心的事啊!”老祖母烦恼地磨叨着。
我们再次展开了大基建运动,六个包工头带着六只队伍展开了工作。小六子对我甩开了养伤中的他,直接找施工队的行为,提出了严重的批评。认为我是“隔着锅台上炕”,当然他说的不如我文雅,他说的是:冇节竹筒——穿晒底。我告诉他,我是和他学的,上次他就甩了牙人自己去卖的麻布。我就是三水佬食面——照板煮碗。他对我的广州话进步提出了表扬。并准备教我广东话骂人。他刚骂了我一句,被我我趁着他腿瘸手断,第一次成功地抢下了他的饭碗。气的他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