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船,能坚持一千公里就行。我们三个在河上试航,船上放了很多的大石头,做压舱石。穿行平稳,就是碰到礁石,芦苇的缓冲也让船毫无伤害。宁馨儿对我成心撞击礁石的行为,深恶痛绝。这个船她费了太多的辛劳,就像她的大郎一样。这艘船被我命名为“馨儿号”,她立刻让我去找木板将馨儿号的名字挂到船头。也还是提了意见的:船舱呢?那里做饭啊?那里便便啊?好吧我改。又是十天的加固改进,我们的船变成了一条实用而美丽的船、一条坚固的船。芦苇船最大的特点就是每一节芦苇管就是一个水密舱,它可以提供最大的浮力、安全。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使所有的水密舱同时进水,芦苇还有趣到哪怕每一节都是漏水,它依然浮在水面上。
中秋那天,我们的船正式完工。为了庆祝节日,宁馨儿掰了两穗玉米,玉米在宁馨儿的精心照料下,长得十分喜人。每一穗玉米长度都超过了25厘米,青玉米的时候我就想吃,被宁馨儿严词拒绝。
“小公鸡,姐姐也想吃煮玉米啊,可那是咱们今后的粮食啊,难道你还想每顿都吃土豆吗?”
我坚决地摇头,我现在是看见土豆胃就酸,不管它是炖煮猪肉、羊肉还是鸭子肉。我们的蔬菜也可怜,我就认识蒲公英,其他的野菜我都不认识。我疼恨自己为何没带蔬菜种子,每天和游牧民族一样,靠喝茶解决维生素的摄取,我们盛夏时采摘了茶树王的大量青叶,现在的茶饼有100多个,每个茶饼都超过了一斤。经过两个月的发酵,这生普洱的味道正是绝妙。茶汤黄绿,闻起来茶味浓酽,入口苦涩霸气,回甘确香味悠长,让人口舌生津。
玉米还是煮的,比青玉米老了很多。我们两个一粒一粒掰着吃。享受的不行不行的。
“老公,吃这一颗,这颗摸起来嫩嫩的。”
“老公,包米水好好喝啊,我给你盛一碗。”
我今生都没有想到,一穗玉米竟然让我痴迷。物力维艰,困顿时一点的生活变化,都能让你感到幸福。
“姐姐,要是在这里没走多好啊!我们就在这里定居,盖个大别墅。我教会她接生,她要是生产,我给她接生。我可是要先生产的,只有我生了嫡长子了,她才能生。她如果在,我们也不用像现在一样。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说我现在算是姑娘呢?还是媳妇呢?”
我尴尬了,这中秋之夜,多少文人墨客引风弄月,泼墨丹青。可我这个文人咋会被问了这么个愚蠢的问题。
“是什么问你自己,我怎么会知道?”
宁馨儿假装一脸迷惑地说:“我问过了,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其他的姑娘,是否和我一样啊,让人从头到尾摸了个遍。还让摸得人告诉她,‘我什么都没干,你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小公鸡,你跑什么,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庭院里,月光如水,皎洁的光洒满了庭院。我从身后环抱着馨儿,两个人一条狗一起抬头看着圆圆的皎月。
“哥哥,哪东西我随身带着好多年了,我都习惯了。你不要总怕我累,就总帮我捧着。太辛苦你了。”
“没事,我多辛苦一点,你就轻松一点。老是让你负担,我于心不忍。”
“那你就让你的手长在上面吧,帮我捧一辈子。”
“好啊,我喜欢。”
“你就亏心吧,出了这里你就不知帮谁去捧那两斤肥肉去了。男人的甜言蜜语不能信,特别是大叔的。有种生物叫大叔他实在难以对付,久经情场太多套路让你把持不住,他买单样子很酷,他很man很有态度,他让你爱慕,让你吃醋然后移情别处,大叔阅人无数,岂能被你拴住,唉~可恶”
又被人说嘴了,还让不让人好好欣赏月亮了。我引吭高歌,就一句词“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白莲花”,唱完了,捏了一把,转头就跑。
“大郎,咬他。我和你拼了,你竟然敢骂我是白莲花。”
我们乘船,第一次跨越了湖面,去到北岸探险了,北岸有大片的湿地,我们第一次看见了大雁,我忍不住技痒,射杀了两只,这东西竟然比五只鸭子还沉。宁馨儿在泥里有了发现,她是用望远镜看见鹤在泥里衔出了长长的东西。
“哥哥泥里有鳝鱼啊,你快挖,我给你炒鳝鱼吃。”
自从我们在水边发现了野葱,她有了猪油,就什么都想炒。
“等一等,馨儿,你看水边的那是什么,芦苇北边,小鸟在吃果实的那个。”
宁馨儿举起望远镜仔细的看。“和我们那侧水边长得蒲草很像啊。”
“你仔细看,果实是不一样的。我们有米饭吃了,我们有茭白吃了!阿米尔,冲啊!”
我带着大郎就跑,宁馨儿举着铲子,高喊“我来了,今晚吃茭白炒鳝鱼。冲啊!”
我们采了很多的雕胡米,直到我的背篓背不下了,又砍了些被菌侵蚀而长出来苽的茭白。茭白李时珍语:“菰本作苽,茭草也。其中生菌如瓜形,可食,故谓之苽。”
回到那片泥滩,开始了捕捉黄鳝的大业。这个黄鳝虽然是在泥里,但它钻的比鱼都快,我挖开泥,看看见了尾巴,它一下就跑了。气的宁馨儿一直骂我没用。
“你看那边的鹤,一会一只、一会一只,你连个笨鸟都不如,以后不许叫小公鸡了,叫你臭笨鸟,每天晚上顶的人PP和腰都生疼,到这里却没用。你趴在地上试试,看看能不能用它抓一只。”
被人嫌弃的感觉太让人痛苦了。我让她带大郎先上船,躲一下。我抄起两个木棍就冲向泥潭,臭笨鸟这个名字太侮辱人了,让人误会我无能就不好了。两个棍子带着电流胡乱的在泥里插,我雄壮的嚓嚓嚓,向烂泥进攻,哼,还臭笨鸟,看谁最后被打脸。我在三十平米的区域,肆意胡为着。感觉差不多了,就开始翻泥地,宁馨儿跑过来了。
“啊呀,好大一条啊,这里还有。小公鸡你太能干了。妈呀,这只好粗啊。”
一会时间我们就挖有三十斤。
“小公鸡,这都死了。我们一顿也吃不了,剩下的可怎么办啊?你查查查那么拼命干什么,我觉得你的行为有内涵啊,很隐晦,但我能感觉得到。我告诉你,你以后敢对我这样,我带着大郎开船就走,让你自己在这里插泥地。”
晚饭,丰富的让我感觉回到了京城。太幸福了,三个吃多了的东西,都躺在床上哼哼。
“老公,你收拾桌子、刷碗啊。我不能动了,东西就在我舌头下面。我一动就漾出来了。”
狗趴在草垫上,眯着眼,连尾巴都不摇。我也不想动啊,雕胡饭太适合我的胃了,那清香还带着Q弹。还有那茭白,在京城我平时就爱吃,茭白炒腊肉是我的最爱,我楼下的饭馆的老板看见我进来,就先吩咐厨子去先炒茭白腊肉。鳝鱼就更别说了,上海的鳝糊面一直让我难忘。就是在京城难以吃到那么地道的吃食。我也顶到嗓子眼了,就是不想动。
我决定开动脑筋用智商碾压她。
“咱们做游戏吧,谁输了,谁去洗碗。好不好!”
“好啊,那咱们比什么啊?”
“比谁尿的远,好不好啊?”
我心里暗暗得意,为自己的狡猾加分。却没想到的是她含糊地说着:“好啊!我瓦先来好不好!输了不许赖哦?”
嗯,不对啊!我从小就用这招坑女生,从没人敢应战啊。更是让俞薇薇打了满头包。这妮子不会是傻的吧。我们决定去栅栏外比,我画了条线,很绅士的请女士优先。宁馨儿抄起了在旁边看热闹的大郎。像给小孩把尿一样。
“大郎乖,快鸟,妈妈给鱼鱼吃。”
可恨的大郎,滋了有一丈远。我乖乖的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