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茂嘴唇哆嗦着,突然觉得耳鸣目眩。
卧槽!
今日算是踢到铁板了!
完了……全完了……
耿忠训斥道:“狗官何茂,暴戾凶残,视数千灾民之性命如同草芥,罪不容恕!便是将你这狗官活活打死,也不足以泄民愤!”
衙役往耿忠腿上踢了一脚:“还敢口出狂言,找死不成?”
耿忠被踢得单膝跪地,想站起来,那衙役却压在了他的身上,使他动弹不得。
一个衙役道:“这混账死到临头了,竟还敢辱骂县令大人,不如找一块月事带塞进他嘴里。”
“直接拔了他的舌头,撕烂他的嘴,岂不是更好?”
这四个衙役俱都是县令何茂的心腹,而今,眼见何茂如此愤怒,当然要顺着何茂的意思办事,狠狠的惩罚耿忠,以求得何茂对他四人的好感与信任。
一个衙役捏着耿忠的下颌,讥讽道:“剑眉星目,长得倒是俊秀。可惜啊,是个傻子。”
“你是怎么做到不其县主薄的?莫非……你母亲是不其县令孙大人的小妾吗?哈哈哈哈哈!!”
耿忠怒道:“你们这四个狗奴,士可杀不可辱!”
“哎呦呦,死到临头了还敢放狠话。看看你这样子,好像一条狗啊。”
“半个时辰后,等你的舌头被拔出来时,我到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话来。”
何茂怒斥道:“放肆!”
四个衙役死死按着耿忠,骂道:“无知小儿,竟将县令大人气成这个样子,死不足惜!”
何茂疾步冲过去,尔后,一脚踹在一个衙役胸口,对着另外三个衙役的脸,猛扇了十几个巴掌。
“啪啪啪啪啪!!”
四个衙役被打懵了。
这……怎么回事啊?
何茂从一个衙役腰间抽出杀威棒,拼了命的猛砸。四个衙役被砸得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哀嚎起来。连牙齿都被砸掉了,满嘴的血,抱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样子。
耿忠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尘,皱眉看着何茂。
这何茂,下手真狠啊,出了事,第一时间将四个心腹拉出来顶罪……
咣当一声,染血的杀威棒落地。何茂跪倒,对着耿忠叩了三个响头,指着那四个衙役,作揖求饶道:“下官……下官瞎了眼睛,竟慢待了大人,万望大人恕罪!下官立刻将这四个混账关进大牢,杖打八十!呸!你们这四个该死的东西,竟敢惹得大人动怒,死不足惜!”
“四个衙役的罪小,你这县令的罪却大。”耿忠用鼻孔看着何茂,冷声问道:“郡守府调拨的一万石赈灾粮到哪里去了?为何数千灾民只能以吃野菜、啃树皮为生?还有,你为何勾结豪商古泰勋,坐视山贼绑架不其县刘纪渊的独女刘诗峣?今日你若给不出一个说法,我一刀劈了你。”
声音极轻,可听在何茂耳中,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额头满是冷汗。他咽了口唾沫,颤声道:“下官立刻将赈灾粮食散发出去,让灾民们都能吃饱饭。尔后,查封了古泰勋在剧县的所有产业。”
耿忠眼眸微眯,在何茂屁股上踢了一脚,冷声道:“我给你一日时间,一日之内不能办妥,我非但要一刀劈了你,还要抄没你的家产。”
“诺……诺……”何茂擦了擦额头冷汗,又叩了三个响头,将额头磕得流出血来:“一日之内,下官定将此事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