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
申时。
剧县县令何茂年近四旬,刚喝了酒,醉醺醺的躺在轿子里,让四个衙役抬回了县衙。
守门衙役见县令回来了,忙拦下轿子,道:“大人,不其县主薄耿忠来了,说有事找您商议,现正在大堂中等候。”
“不其县主薄?耿忠?”何茂皱眉道:“此人……本官并不认识,他不其县的主薄,找本官作甚?”
守门衙役道:“小人也不知。”
何茂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诺。”
何茂洗漱一番,迈步进了大堂。却见耿忠躺在太师椅上,已然睡着了。
“咳咳!”何茂干咳两声,道:“本官就是剧县县令何茂,耿主薄,你找本官作甚?”
耿忠被这声音吵醒了,揉了揉眼睛,道:“哦……你就是剧县县令?”
“正是。”何茂点了点头,昂首道:“耿主薄,你千里迢迢来到剧县找本官,所为何事啊?”
耿忠打了个哈欠,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狠狠一拍惊堂木,怒斥道:“狗官何茂,你可知罪?”
何茂微微一愣,旋即皱眉问道:“耿主薄此话何意?”
“据本官所知,郡守府调拨了一万石粮食赈灾,一万石啊,足够剧县灾民吃上两年的。可你这粥棚只开了不足一个月,竟宣称赈灾粮食吃完了?一万石粮,不足一月就被吃完了,莫非……剧县灾民有数万之众吗!”
何茂微微变色,却是冷哼一声,道:“你一个小小的主薄,竟敢质疑本官的清廉?放肆!再敢胡言乱语,本官将你押进大牢,生生杖毙!”
耿忠道:“我乃不其县主薄,你有何权力对我动刑啊?!”
“有何权力?哈哈哈哈!”何茂仰头大笑道:“你可知,我与你们不其县令孙大人是什么关系吗?你一个小小的主薄,打死便打死了,孙大人绝不会追究的。”
耿忠来了兴趣,好奇问道:“哦?却不知,你与我们县令孙大人是何关系啊?”
何茂得意道:“我与你们县令孙大人,乃是结义兄弟!我为兄长,他为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情同手足。无知小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与本官为敌,简直是找死。”
孙铭竟与这何茂是结义兄弟……
耿忠道:“官道附近出现了数十个山贼,抢劫来往路人,此事你可知道吗?”
何茂烦躁道:“此乃本官治下之事,与你何干?看在孙铭贤弟的面子上,本官暂且饶你一命。奉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否则……恐引火烧身!”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耿忠轻轻一笑,把玩着主薄印信,道:“剧县豪商古泰勋,勾结山贼,绑了不其县刘纪渊的独女刘诗峣。那刘纪渊与下官乃是故友,还望何大人看在下官的面子上,查封了古泰勋在剧县的所有产业。”
何茂冷笑道:“面子?你有什么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