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那个百户长果然有问题。”耿弇把玩着一个兵人,笑道:“派两个人继续监视他,等陛下圣旨一到,立刻将他绑了,与膜惑多噶尔一同斩首祭旗。”
“诺。”
金吾卫离开之后,耿恭走了进来。见到耿弇,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耿弇道:“呵呵,侄儿来啦?快过来,与伯父一起分析进军路线。”
耿恭道:“伯父,我……有话要讲。”
耿弇皱眉道:“有什么话,尽管道来。怎么像个女子一样,扭扭捏捏的。”
“伯父,侄儿方才在军中巡视了一圈,发现兵卒乃至于将领们都认为北伐必败。”耿恭整理了一下措辞,作揖劝谏道:“无法在塞北苦寒之地辨别方向,此乃我汉军之死穴。天时、地利、人和俱在匈奴,若匈奴避而不战,拖延数月,我军定会不战自溃。”
“哈哈哈哈……侄儿长进了,竟会运用天时、地利、人和了。”耿弇抚掌大笑道:“伯宗,你所言不错。一旦我军深入塞北,迷失方向,即便孙武重生,吴起再世,再加上一个韩信来共同指挥,我军也必败无疑。”
闻言,耿恭微微一愣,疑惑道:“伯父既知北伐必败,为何还要起兵北伐呢?”
耿弇笑道:“伯父有办法在塞北辨别方向。”
耿恭急道:“伯父三思啊!塞北之地沙尘肆虐,一旦起了沙尘,则黄土飞扬暗无天日,便连生活在那里的匈奴都无法辨别方向,伯父如何能行?”
“这些我岂不知?”耿弇捏了捏耿恭的脸颊,神秘笑道:“呵呵呵……伯父自有办法。至于究竟是何办法,等陛下圣旨一到,挥师北伐之时,你自然知道。”
耿恭将信将疑道:“伯父……当真有办法?”
耿弇的厉害,这世上恐怕没人不知道。其军事能力,与前汉韩信旗鼓相当,不可能看不出汉军北伐的劣势。他如此自信,想来,定是有什么破敌妙计。
可……在塞北辨别方向,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一千古难题若是可以破解,早在两百多年前,秦帝嬴政就攻下塞北之地,在那里设立郡县了。
却在这时,账帘再一次被掀开。十几员将领鱼贯而入,半跪于地,作揖道:“末将等,拜见大将军。”
耿弇将耿恭拉到旁边,皱眉问道:“诸将一同前来,所为何事啊?”
为首的将领诚恳道:“启禀大将军,塞北乃苦寒之地,断不可深入啊。匈奴劫我大汉数万百姓为奴,固然可恨,然则……冒然举三十五万大军北伐,一旦迷失方向,恐三十五万大汉男儿都成了尸骨啊!他们的父母妻儿如何安置?岂不可怜吗?末将等,恳求大将军三思,北伐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断不可凭一时之气行事啊!”
耿弇问道:“诸位都是这个意思吗?”
十几员将领纷纷跪倒,作揖叩首道:“末将等,恳求大将军三思而行!”
耿弇故作沉吟状,良久,点了点头道:“诸将且先回去,此事,本将定会深思。”
“末将等,恳求大将军三思而行!”十几员将领叩首再拜,尔后,站起身来,再度对着耿弇躬身作揖,退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