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邹瑞宏品行端正,不如让他做县尉,你看如何?”
“诺。”宋杜彦恭敬作揖,尔后将邹瑞宏从地上搀扶起来,羡慕道:“邹县尉,还不赶快拜谢耿忠公子?”
一县之中,以县令为首,其次是县丞、县尉,一文一武,再次便是主薄、贼捕掾。
邹瑞宏原本只是个主薄,摇身一变成了县尉,直接官升一级啊。
闻言,邹瑞宏感激涕零,跪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激动道:“下官……拜谢耿忠公子再造之恩!”
“呵呵,起来吧。”耿忠拍了拍邹瑞宏的肩膀,笑道:“日后好生工作,莫要贪赃枉法。”
邹瑞宏郑重作揖道:“诺!”
——
刘府。
刘诗峣进了书房,坐在刘纪渊身旁,问道:“爹,耿忠公子去了何处啊,为何此时还不回来?”
刘纪渊道:“你想他了?”
“没有!”
刘纪渊轻笑道:“呵呵……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耿忠去县衙了,我拜托了县丞大人,想让县丞大人帮耿忠谋一个主薄的官职。”
刘诗峣柳眉微蹙,道:“做主薄,要会用算筹。耿忠他,能胜任吗?”
刘纪渊揉了揉刘诗峣的脑袋,道:“正是因为他不会用算筹,爹才想让他做主薄。爹年纪大了,说不定哪日得病就死了,家业迟早都要交到你的手里。你终究是个女流之辈,很多事,不能亲力亲为。故此 ,爹才想让耿忠跟着县丞大人学一学算筹。等爹百年之后,让耿忠来挑起大梁,维持家业。”
刘诗峣玉手捂着刘纪渊的嘴,道:“爹,你还年轻呢,不许胡说!”
“爹也不想死,可自古以来,哪个人能得长生呢?爹不得不未雨绸缪啊。”刘纪渊却是颇为开朗,笑道:“你娘应该快回来了,若是你与耿忠八字相合,爹就着手采买应用之物,让你与耿忠成婚。早些生个孩子,让爹享一享天伦之乐。”
刘诗峣顿觉俏脸微红,低着头,没有回话。
“唉……”刘纪渊幽幽一叹。
“爹,何事叹息啊?”
“耿忠那孩子闯祸了。”刘纪渊无奈道:“方才来了两个衙役,请赵建洋去了县衙。据说,是耿忠与主薄邹大人比试验算之术,请赵建洋去评理,谁赢了谁做主薄。”
刘诗峣道:“这不是自讨苦吃吗?邹大人的验算之术何其高超,运用算筹可谓炉火纯青,比之县丞大人也差不了多少。耿忠则是连算筹都不会用,怎么可能赢呢?”
“正是因此,爹才在此扼腕叹息啊。耿忠这孩子,哪里都好,只是……未免太过自傲了。这场比试,耿忠必输无疑。”
“那岂不是说,耿忠做不得主薄了?”
刘纪渊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寒风萧萧,苦笑道:“是啊,趁着你爷爷救过宋大人性命这层关系,爹想为他谋求一个官职,这等机遇,百年难求。可是他,竟提出与邹大人比试验算之术,自讨苦吃。他连算筹都不会用,此事若传开了,只怕,彻底断送了仕途。”
“耿忠公子一贯聪慧,为何会做出这等蠢事呢?”刘诗峣柳眉微蹙,纤细的十指交叉在一起,惋惜道:“做主薄啊!这么好的机会,却失之交臂。”
刘纪渊安慰道:“或许,他有把握能赢吧?”
有把握能赢?呵呵……
邹大人玩了十多年的算筹,比起数学验算之术,连赵建洋都未必能胜过他。
“唉……”
刘诗峣也知父亲是在安慰自己,不由得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