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杜彦忙道:“多谢公子!”
“我家忠儿虽然年幼,却文武双全,腹有韬略,连赵建洋都钦佩不已。”刘纪渊轻抚胡须,将耿忠前几日做的文章递给宋杜彦,不遗余力的夸赞道:“呵呵……此乃忠儿所做,道出了垓下之战霸王失败的五个重要因素。后面还赋诗一首,堪称千古佳句啊。”
宋杜彦打开竹简,心思却全不在文章上。
耿忠虽身份高贵,却也不过一介少年。能识得数百文字就已经不错了,所做文章能有多精彩?
连赵建洋都钦佩不已?
赵建洋那老家伙性格高傲,怎么可能钦佩一个少年人。刘纪渊夸赞耿忠的话,未免太过夸大其词了。
宋杜彦粗略扫了那文章几眼,本能的就要客套几句。
不怪他如此敷衍,看不起耿忠。
整个不其县,做文章,能入得了宋杜彦法眼的,唯有王阖、赵建洋等寥寥数人。
这些人,大多是迟暮老者,甚至有几位已经病故了。
今日之事,关乎耿忠的前途。刘纪渊搓着手站在一侧,颇为紧张。
耿忠却坐回了自己的席位,扯下鹅腿大口的咀嚼,毫不顾及形象。
世人为何都想做官呢?
父亲官拜大将军,位极人臣,却每日政务缠身,经常因胡人南下侵扰大汉北疆而感到头疼,连夜批改公文,忙的连睡觉时间都没有。
与其这般,还不如做一条快乐的咸鱼,什么都不管,每日和妻子小妾们玩游戏。
无官一身轻啊。
想及此,耿忠有些忧虑起来。
也不知父亲拿到指南针没有……
“啪!”
看了耿忠的文章,宋杜彦拍案而起,握着竹简的手臂微微颤抖,惊叹道:“妙哉……妙哉!这文章句句切中要害,五个因素……便是连本官都没有想到!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亦败势难回。江东弟子今虽在,肯为君王卷土来?此诗荡气回肠,真乃千古绝句!当真……当真是耿忠公子所做?!”
刘纪渊有些自得,问道:“正是忠儿所做。宋大人,您看……忠儿文采如何啊?”
“百年难遇之天才!”宋杜彦赞道:“如此锦绣文章,只怕连郡丞大人都做不出来,竟出自一少年之手!本官阅人无数,却不曾见过一人能出耿忠左右!”
绝不是阿谀奉承,宋杜彦真的被这篇文章惊艳到了。
“哈哈哈哈哈!”刘纪渊仰头大笑,望向耿忠的目光愈发变得慈爱起来:“忠儿,宋大人夸赞你是天才,还不快给宋大人斟酒?”
耿忠无奈笑笑,提着酒壶,又给宋杜彦斟了一杯酒。
刘纪渊趁热打铁道:“若是宋大人不嫌弃,能否让忠儿去县衙做一个主薄?”
所谓主薄,即县丞手下小吏,职责是协助县丞管理账房。虽不入流,却也有正式编制,勉强能自称一声‘本官’。
耿忠跟在宋杜彦身边,若是出了什么事,至少有个照应,刘纪渊也放心一些。
宋杜彦看了看耿忠,见耿忠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心中会意,笑道:“既如此,耿忠,你择日来县衙找本官吧,与本官一同管理账房,如何啊?”
刘纪渊闻言大喜,站起身来走到宋杜彦面前,郑重的抱拳作揖道:“刘某替忠儿拜谢宋大人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