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以为弟是傻子吗?”
“你的纺市想继续经营,至少需要拿出二百两白银。”刘文善皮笑肉不笑道:“这么多银子,只怕你积攒十年都拿不出来吧?等你攒够了银子,纺市早已破败不堪。重新修缮时,几百两银子可就不够了。”
竟是对刘纪渊的处境一清二楚!
被戳中了痛处,刘纪渊咬着牙,倔强道:“那又怎样?”
刘文善道:“我出五百两银子,买下你的纺市,如何啊?”
“那四间纺市,市价至少在千两以上。你五百两银子就想买走?做梦!”
刘文善狠狠一拍桌,站起身来,怒道:“刘纪渊,我看在弟兄情分上才来此与你谈判,你别不知好歹!我给你两条路选择,要么将纺市五百两银子卖与我,要么我让古泰之带着人砸了你的酒楼!”
刘诗峣道:“大伯,古泰之已经死了。”
刘文善闻言一愣,道:“死了?什么时候?”
刘诗峣道:“两个时辰之前,被县令孙大人砍了头。”
“呵呵……哈哈哈哈!”刘文善抚掌大笑道:“被孙大人砍了头?这怎么可能?简直荒谬绝伦,匪夷所思!”
“是真的,古泰之被抄家了,手下门客都被缉捕入狱。”
古泰之手下有门客上千。
县衙有多少衙役?
不过百人而已。
更何况,古泰之与孙大人关系极好,双方常有利益往来。无缘无故,怎么可能突然翻脸?
“诗峣,你当大伯是傻子吗?”刘文善冷哼一声,烦躁道:“一介女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刘纪渊道:“诗峣,我与你大伯有些事要谈,你先出去吧。”
“诺……”刘诗峣无奈,屈膝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刘文善道:“与其让那四间纺市荒废了,不如五百两银子卖给为兄,算是送为兄一个顺水人情。”
刘纪渊沉默不语。
想继续经营纺市,至少需要拿出一百九十两银子,他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
而若是将纺市卖了,至少可以拿到一些银子。而且,买走纺市的毕竟是自己兄长。吃一些亏也没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真是不舍啊……四间纺市,若是能持续经营,每年的利润都是非常可观的,三五年内就能回本。
“你若是不卖,就休怪为兄无情了!”见刘纪渊沉默不语,刘文善威胁道:“从今以后,你休想再有一日安稳,死后也别想葬入我刘氏祖坟!”
刘纪渊道:“兄长,你我本是一母同生,亲如手足,为何要苦苦相逼?”
刘文善道:“你不过是个庶子,本就没有资格继承家族产业。如今坐拥数十亩良田,还不知足吗?”
刘纪渊眉头紧锁,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拿不出一百九十两银子,纺市就无法经营。与其放在那里任其荒废,还不如卖给兄长。
“唉……”权衡良久,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