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桒一直偷偷暗恋着刘诗峣,却没有勇气说出来。看着刘诗峣远去的背影,心中生出强烈的嫉妒情绪。
耿忠有什么好?凭什么能得到小姐的青睐?凭什么让小姐为他担忧?
沉吟片刻,刘桒从马厩里牵了一匹马出来。
耿忠八成已经死了。
刘诗峣心地善良,若是得知耿忠死去的消息,定然会很伤心。
这个时候,刘桒出面,温言安慰小姐一番,想来,极有可能赢得小姐对他的好感。
大胆一些,借机上位。揉一揉诗峣的脑袋,甚至……把诗峣揽入怀中。日后他刘桒就是刘府的姑爷了,抱得美人归不说,还能继承刘府的家业,一步登天!
“嘿嘿嘿……”刘桒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满脸猥琐的笑容。他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腹,追赶刘诗峣。
人奔跑的速度再怎么快,也是比不过马匹的。
不多时,刘桒追上了刘诗峣。
“小姐,您跑得慢一些,小心摔倒!”
刘诗峣跑得累了,按着膝盖,呼吸急促道:“刘……刘桒?”
刘桒对着刘诗峣伸出手来,认真道:“小姐,上马吧,小人带你去县衙。”
两个人挤在一匹马上,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
嘿嘿嘿……
“不可。”刘诗峣摇了摇头,果断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岂能同乘一马?你下来,我自己骑着马去县衙。”
“可是……”刘桒失望道:“这……马匹暴虐,便是男人也难以驾驭。小姐一介弱女子,怎能骑马呢?”
刘诗峣烦躁道:“不劳你费心,快下来!”
“诺……”
刘桒无奈,翻身下马。
刘诗峣贝齿咬着红唇,挣扎片刻,幽幽一叹,道:“刘桒,你回去之后,立刻让我爹准备一副红木棺材,以备不时之需。”
刘桒道:“红木棺材?那……很贵的啊。我们府上的钱财都被您拿走,贿赂督邮了,哪里还有钱买红木?”
刘诗峣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哀伤道:“府上的桌椅板凳不都是红木吗?劈了便是。找个匠人,雕琢一番。”
刘桒抱拳应命道:“诺……”
刘诗峣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挥舞马鞭,厉喝道:“驾!”
胯下马匹迈开四蹄,向着前方狂奔而去。刘诗峣非但没有被剧烈的颠簸甩下来,反而坐得安稳,颇有些英姿飒爽。
“哼!”刘桒愤愤自语道:“耿忠那家伙,凭什么让小姐如此关心啊?死的好!最好是碎尸万段,血肉模糊,辨不出模样!”
——
县衙正门。
“阿嚏!”耿忠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了揉鼻子,对着面前六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作揖,道:“古泰之已死,其手下门客尽皆入狱。你们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见耿忠打了个喷嚏,孙铭立刻脱下自己的官袍,披在耿忠身上,关切道:“公子,微风渐凉,您还是进入内宅休息片刻吧。这里的事,让下官来处理便好。”
一群路人在县衙正门外围成一个圈,窃窃私语,对着耿忠指指点点。
“孙大人居然把官袍披在那少年身上?”
“一贯高傲的孙大人,居然对那少年如此恭敬。那少年,究竟是何身份啊?”
“依我推断,那少年极有可能是督邮的奴仆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