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纪渊有些不明所以。
耿忠写了什么?竟让赵建洋如此暴怒?莫非……在这竹简上写了骂人的脏话?
“仕升,你要干什么?”张氏挡在耿忠前面,皱眉不悦道:“耿公子是我们的贵客,不是你的学生!即使他写的不好,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赵建洋险些害得刘纪渊跌倒,张氏都看在眼里,心中愠怒。故此,用的是训斥的口吻,没有给赵建洋留面子。
“教训?老夫何德何能啊。”赵建洋连连摇头,对着耿忠作揖,苦笑道:“耿公子文采斐然,是老夫瞎了眼!老夫不配评价耿公子所写之文章!”
反话?
刘纪渊眉头微蹙。
这是在讽刺他们吧。
赵建洋毕竟是长辈,若耿忠写的文章太差,赵建洋批评几句也是合乎情理。可他们却如此袒护耿忠,当着诗峣的面训斥赵建洋。
赵建洋在刘府做了十几年的账房先生,今日却因一个外人被当众训斥,心中当然会不悦。
刘诗峣生怕耿忠难堪,拉着耿忠的衣袖道:“我们走吧。”
耿忠没有理会刘诗峣,也对着赵建洋作揖,道:“老先生过誉了,区区在下,岂敢受老先生作揖之礼?”
“公子答得好啊,垓下之战,霸王战败的五个重要因素,完全正确!”赵建洋握住耿忠的手,激动道:“老夫研究垓下之战数月时间,只分析出三个重要因素。而公子……年不及弱冠,竟分析出五个!是老夫错了,老夫惭愧……老夫惭愧啊!”
这是什么情况?
一向自负高傲的赵建洋,居然向耿忠这个晚辈认错了?
刘纪渊愣住了,嘴角微微抽搐。
张氏满脸错愕。
刘诗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赵建洋道:“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亦败势难回。江东弟子今虽在,肯为君王卷土来?哈哈哈哈!此诗大气凛然,堪称世间绝品,足以被万人传唱!”
“这……这……”刘纪渊不可置信道:“仕升,你不是在说反话吧?”
赵建洋道:“老夫向来快人快语,从不说什么反话。耿公子才学渊博,远超老夫,堪称史学天才!”
耿忠作揖笑道:“呵呵呵……老先生过誉了。”
张氏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赵建洋高傲得很,不服任何人,便连县丞宋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今日,竟对耿忠一个少年如此恭敬。
这……不可能吧?
一篇文章而已,还能写出花来不成?
刘诗峣张了张樱桃小嘴,静静看着耿忠的侧脸,美眸中异彩连连。
突然觉得耿忠好帅啊……
赵建洋道:“老夫枉活六十有余,阅人无数,从未见过有如此天纵奇才。耿公子若是生于豪门贵胄,有机会举孝廉入仕,定能载入史册、流芳千古!惜哉,痛哉!”
隋朝开创科举制度之前,普通百姓是完全没机会做官的。汉朝举孝廉入仕的,全部都是官二代。
耿忠轻轻一笑。
当官有什么好?我爹是建威大将军耿弇,位极人臣,每日都熬夜批写边疆战报,累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还不如当一条快乐的咸鱼,每日和妻儿玩闹,游山玩水。
“我从未听过老师如此赞誉一个人。耿忠……你好厉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