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诚心糊弄眼前这位拥有凌云壮志的前朝太子,交谈反而进行得十分顺畅愉快,就连他在塞北马场里养的两千匹军马,都随口许给了厉元毅。
等到起身告辞时,厉元毅已经再度将他当成了心腹,看着夏闻书酒后潋滟的双眸,甚至还隐晦地给出了几分承诺。
“那闻书就等着殿下兑现承诺的那一日了。”夏闻书低声笑了,转身扶着李棋上了车,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可惜他实在是太累,一进车厢整个人就靠在李棋怀中蔫了下去,连高兴的力气都没了。
“头好晕。”夏闻书脸色发白地被李棋搂在怀中喂了杯蜜水,有气力地道,“莫不是喝醉了?”
“大人的酒量可不低。”李棋抬手为主子按摩着额头,“严太医说适量饮些果酒碍,反而有些好处。”
那还是身体太差了……夏闻书心中叹气。不过被李棋这样按摩着,头痛倒是好了不少,随口问道,“事情怎样了?”
“大人放心。”李棋笑了笑,低声道,“已经成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夏闻书长出口气,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
郑阳死了,鲁郡和东海少了这么个擅长蛊惑人心的传道之人,他再派人盯紧些,或许两年后那场大乱能就此消弭。
而厉元毅,也少了一个对他的大业至关重要的辅助人才。
何况今夜他还杀了男主未来的一员猛将。
“只是属下实在不解,”李棋问道,“那一盒银票……”
他如今已经知道千岁大人是把那位厉公子当敌人看,却又为何给了如此多的银子?
“假的。”夏闻书突然笑了起来。上回那两张百万两银票倒是真的,但不是没送出去吗。
“那可是我家多才多艺的探花郎,花了一天时间画出来的。除了没有银庄那边的存根,连用纸都一模一样。”
李棋惊讶地看着自家大人,只觉得不可思议。
银票居然还能是假的!?
“可是……”李棋不解,“他们一去取用,不就知道了?”
“十万两银子足有数千斤重,”夏闻书挑眉,“你没事会去取?”
“可那些一百两的呢?”
“那些倒是真的。”夏闻书也有些可惜,叹口气道,“总不好空手套白狼,想要哄他们回西南,车马费总是要给点的。”
但厉元毅这回离开京城,可就没那么容易能回来了。
只是自己这身子实在是烦人。今天事情那么多,他都已经累成狗,那处居然还是按时热了起来,很快,夏闻书便觉得有些关不住了。
“回府。”夏闻书整个人瘫软在自家侍卫的怀中,颇有些期待地吩咐道,“去大公子的九璋园。”
都督府的大公子是他纳的第一位夫侍,名唤穆柯,生得艳丽绝伦,是西蜀国送来上京的质子。
据说当年进京时曾经万人空巷,若不是个子实在太高,差点被当成了公主。
先帝驾崩那时西蜀反叛,穆柯被送进了上京最大的男风馆。挂牌当日,数人一掷千金,九千岁以五万两的高价,将他买入府中,纳为侍君。
夏闻书如今已经渐渐有些分不清自己与过去的原主,仿佛他们是来自不同位面的同一个灵魂,带着各自的记忆比贴合地融合在了一起。他明明从未亲眼见过这位大公子,但此刻脑中想起穆柯时,身体居然条件反射般地生出一股说不出的舒适来。
因为大公子不但在床上很会,还是个手艺超好的按摩大师!
如果不是这家伙的嘴太毒,九千岁真的恨不得夜夜都宿在自家大公子的九璋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