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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车前四周围满了侍卫,李棋上前一步,冷声下令,“来人,赶走!”
“我等不走!”
“有胆就从我等身上压过去!”
“狗官仗势欺人!”
“死太监断子绝孙!”
书生们顿时怒骂起来,街上一时间越发混乱,人也越围越多。
夏闻书目光扫了眼四周,落在了东侧的一座酒楼上。只见三层高处竹帘掩盖之下,似乎有人在观望。
十有八九是那位小肚鸡肠的刘太傅。
细想来也是古怪,一位名满京城的泰斗,就算是沽名钓誉之辈,也不该用那样的方式来教导皇上。
也不知背后到底站着谁?
“李棋,回来。”夏闻书心中一动,干脆跳下车,扫了一眼对面愤怒得面红耳赤的十多名书生,淡淡道,“你们为何在此?”
“九千岁,”为首一名青袍男子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地朗声道,“你赶走太傅大人,是何居心?”
“刘太傅教导陛下三月,至今毫进展。”夏闻书问,“是刘太傅之,还是陛下之?”
青袍男子身子一僵,脸色微微发白。
自然是陛下的……可是他一介白衣,怎可在大街之上毫证据地指责皇帝犯。
“本都督觉得,教导陛下,功即是有罪,你等可有异议?”
书生们怒目而视,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
“既然异议,你们聚众在此又想做什么?”
说罢,他懒得理这些轻易就被煽动的脑之人,随口吩咐李棋道,“将今日闹事之人记入名录,驱离。”
“是,尊大人令。”
书生们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记下他们的名字要做什么,秋后算账吗?
但此刻这九千岁什么也没做,更没按他们计划那般将所有人押入大牢,就算想闹也从开始。
三楼茶室中,刘太傅脸色甚至比那些书生更难看。
他哪里想到今日之事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如今那些书生为了他被九千岁记在了账上,前途受损甚至会影响科举,若他不做点什么,名声定然大损。
可他现在又能做什么!?
这该死的阉奴实在是阴险狡诈之极!当年在贤妃娘娘宫中时怎么没直接打死,居然让他护着四皇子活了下来。
结果反而成了大患!
×××
与愤怒焦灼的刘太傅不同,回到车中的夏闻书却感觉非常愉快。
可惜刚坐下,他就发现靠窗的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锦囊,右下角绣了三根紫叶青竹,正是厉元毅特有的标记。
真是太危险了……夏闻书面表情地捡起锦囊打开,心想这若是装的毒烟,他这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恐怕就玩完了。
他车旁有二十多名护卫,居然被人扔了东西进来都不知道!
看了眼手中的字条,果然是要他今晚戌时三刻再去一趟那处民宅。
有点烦……
但,似乎也不是没有好处。
京城是他的地盘,厉元毅如今还在人生低谷,缺钱缺人缺地盘,除非打算鱼死网破,否则绝不会跟他翻脸。
他其实可以做很多事。
至少今晚厉元毅赴了他的约……郑阳就落单了。
机会不,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