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瑾,子敬……请且听备一言……
如今袁术已败,曹操自然不会放过江淮之地。
若是公瑾和子敬落入曹操之手,到那日,该让备于心何忍?
备虽困顿,却也割据一城之地,公瑾,子敬,何不与备一道前往小沛,咱们再谋大计?”
鲁肃和周瑜听着刘备的劝言,面上却有些不知所措。
远远地面面相觑,只听鲁肃忽而和声回道:
“玄德兄的盛情,肃心领了……
可肃来此东城县并非是贪图安逸富贵,肃举家而来只为避害。
如今玄德兄盛情相邀,肃理应从命,无奈祖母年事已高,早已不便远行……
肃恐怕难以从玄德兄赶赴小沛了……”
一旁的周瑜听到这,忽而急声问道:
“子敬兄,方才子敬兄不是还说欲整顿兵马,到居巢县投奔在下么?
东城县距居巢之途,与到小沛之途一般无二。
子敬兄为何又出言婉拒明公?莫非子敬兄心中仍有牵绊?”
鲁肃没想到周瑜竟然如此谏言,面上便有些尴尬。
刘备一听,便和声劝道:
“子敬,公瑾啊,你二人的知心之谊,真是情同公孙侨和季札一般!
备深感敬佩……”
……
日前,曹操发大军攻伐袁术。
居巢县的周瑜一听闻此事,便开始着手准备奔赴江东,意欲投在乌程侯孙策的麾下。
可未曾想到,刘备竟然率轻骑来居巢县相救。
城关之外一片战火。
周瑜看着手中的信片,对眼前的刘备更是感念万分。
见刘备为人仁义,颇有贤德君子之风,周瑜便心生敬佩。
眼下,袁术已然落败。
江淮之地陷入一片狼藉。
江水阻绝,水陆不通。
周瑜自知此时已然无法安然无恙地奔赴江东。
既然乌程侯孙策留书托付,自己也只好从命。
天下大乱,此时的周瑜已经全然没有一处落脚之地,便想着先跟随刘备前往小沛,再作打算。
……
此时。
周瑜见鲁肃似乎不愿意随刘备赶往小沛。
心中急迫,周瑜便接着和声劝道:
“子敬兄,明公所言极是啊!
如今袁术已败,你我二人虽是袁术帐下的无名小吏,却也曾受其俸食其禄,若是那曹操率军前来清剿,该当如何啊?”
堂上的鲁肃一听。
凝眉一想,便随口回道:
“公瑾啊,你这话是何意?
我等虽然在袁术的帐下为官,却实则为汉帝之臣。
袁术僭位,我等微末之吏,如何能左右得了?
难不成那曹操还会因此问罪你我二人不成?”
周瑜闻声,眉头一皱,和声又劝道:
“子敬兄,此言差矣。
那曹操是何等奸贼,窃国之大盗耳。
如今天下纷乱,有功而无赏,无功亦弗罚,此乃天下大势……
如今江淮已然阻绝,你我二人就算欲投往江东,也无能为力。”
周瑜说到这,似乎想了什么。
目光往面前的刘备一望。
只见那刘备果然有些面色不悦。
周瑜担心刘备因此而心生芥蒂,清了清嗓子,周瑜便又接而改口劝道:
“子敬兄,明公乃汉帝亲封的豫州牧,恩德名望何输于乌程侯?
眼下乌程侯既然留书于你我,子敬兄还在犹豫什么呢?”
周瑜言辞恳切地一番劝谏罢。
堂上鲁肃果然似乎已经有所触动。
嘴角一抿,鲁肃转而沉声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