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终于解开误会的情侣执手相看,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余敏定定地看着他,仿佛也在等待着他同样直白地回答。
蒋承泽愣了两秒:“远在我意识到之前。”
这个问题他回答过的。
在影院出来的那晚,在铁栅栏外门外,他曾经毫保留地向她剖析他的内心。
但如果这个问题让她感到怀疑或困扰,他不介意多回答一次。
“我一直都喜欢你的。”他面向她,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肯定地开口,“第一次见面,你已经给我留下了印象;只是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你在花费心思推进,我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一切,明白得太晚了……”
余敏出事后,蒋承泽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让余敏经历了一切,后悔自己没有更早想明白——
承认自己的误,并不比重新获得余敏的信任困难。
蒋承泽非常坦诚,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剖白自己,坦诚他的后知后觉,坦诚他傲慢与怯懦的——
“是我的。是我不够了解你,也不够了解自己的感情。”
他忍不住伸手,牢牢握住她的手,然而余敏微蹙的眉头并没有因为他的回答变得平展。
期间她稍稍展眉,便瞬间皱紧,仿佛从一种疑惑又陷入另一种怀疑。
她摇头:“也许不在你一个人,我从来都没有向你坦白过。”
“我从来没有向你透露过明晰的意愿,也没有向你发出过直白的邀请。”她说,“也许我应该向曼曼一样。你就不会那么为难了。”
这到底是对他的讽刺,还是一种自嘲,蒋承泽不得而知。
蒋承泽不太清楚余敏此刻说这话的目的。
她不是一个喜欢摇摆,重蹈覆辙的人;唯独在面对他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矛盾和挣扎。
连陷在肉体的欢愉里时都带着抗拒和挣扎——
要如何让她放下对他的抗拒,他不知道。
要如何让她的内心重新接纳他,他也没有辙——
很多时候,他宁愿她对他恶劣一点,扇他耳光或打他几拳——怎么都可以,哪怕把她曾经所受的百倍千倍还诸于他,让他受到理应受到的惩罚。
但余敏不是那样子的性格。
她的报复只有挣开他的手,避开她的吻——
她连重一点的字眼都说不出。
偶尔几句挑刺已是极限。
她总是这样,当她想你袒露不满的时候,已经迟了。
她已经蹿够了足够的失望,准备转身——她就是那种可以一声不吭,直接把离婚协议甩到你脸上的人。
“可我不爱苏曼,也从来没有爱过。”蒋承泽的眉头也跟着深深皱起,“从前我欣赏她直接热情的性格,我以为那样和我互补的性格适合选做伴侣,但就算那样,我也从来没有对她强烈地心动过——”
“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以告诉自己那就是喜欢,就是爱情,可我遇到了你,我知道那两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