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曹文诏吃饱喝足了,像模像样的拿着一只正得紫砂壶,还是永平府知府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名家之作。
永平府知府平时宝贵的都不舍得泡茶,曹文诏可倒好,随便塞了点茶叶倒上水,直接对嘴喝。
永平府知府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野蛮武官,只能暂时忍了。
曹文诏喝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笑着说的:“抚宁千户所的官僚乡绅们全被流寇给洗劫了,这件事你应该是不知道。”
“本将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那些土地全部充做军田了。”
永平府知府听到抚宁千户所的官僚乡绅们,全部是死得一干二净,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大明自从开国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惨烈事情,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是流寇洗劫的。
先不说抚宁千户所是山海关的重要兵源之一,距离山海关也就两天左右的路程,哪里有流寇敢去洗劫。
再者说了,抚宁千户所的军户们不仅是边关的老百姓,民风彪悍。
另外,由于世世代代都是在山海关当兵,从小到大都开始操练弓马骑射。
一个个弓马骑射相当的娴熟,家里又多备着腰刀和弓箭,放下了锄头那都是一名名悍勇边军。
哪里会有不开眼的流寇去洗劫抚宁千户所,那些流寇就算是洗劫永平府的治所,也不会去抚宁千户所。
这么说来的话,只有一个可能了。
那就是抚宁卫千户所的官僚乡绅们,全部都是死在了辽东边军的手里,还死的不明不白。
毕竟,东林党再怎么权倾朝野,也不会为了一些已经死了的官僚乡绅,去触怒整个辽东边军。
想到这里,永平府知府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先把这件事拖下来。
人是死了没错,但那些土地却能当做他的晋身之资,献给朝里面的东林党大员。
有了这么一大笔的土地,他的官位就要动一动了,就算是去京城做个京官也是不成问题。
曹文诏瞧见这个老狗一直不说话,知道这个老狗心里在动什么心思,直接把佩刀拍在了桌子上。
曹文诏那张凶悍的脸庞,狞笑的看着永平府知府:“今天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老子手里的这口佩刀,可是不认识什么正四品的高官。”
永平府知府听到这句话,吓得浑身一哆嗦,哪里还敢有什么小心思。
本来还想在地上装可怜躺一会儿的永平府知府,比年轻人腿脚还要利索,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慌忙的说道:“那是当然。”
“那些土地按照太祖的规矩,本来就是属于军户们的,现在当然要归还给军户们当作军田了。”
说到军田这两个字,永平府知府不仅嘴在流血,心里更在滴血。
不能献给东林党的六部大员了,还不能当作他的政绩,给朝廷缴纳更多的粮食了。
因为军田所缴纳的课税不属于朝廷,属于辽东的总督衙门。
曹文诏解决了这件事,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一票千总们赶回了山海关。
不过在回去以前,又去了抚宁千户所一趟。
看了半天的大明蒸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