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陆泽索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对!”他应道,“你把许安眠交给我。”傅寒君又说:“我要是不给的话,你是不是还要打算抢?”“麻烦你先弄清楚,许安眠不是你傅家的下属,不是你培训出来的保镖。是我,从头到尾她都是归我管的。”陆泽都想撸袖子了。今天非要把许安眠带走不可!大不了他就跟傅寒君吵一架。他都做好准备了,蓄势待发,结果……“好,”傅寒君点头,“带走吧。”啊?就这么结束了?傅寒君松口了?搞什么?陆泽都没反应过来!“我让你把许安眠带走。”傅寒君强调了一遍,“怎么,我要罚的时候,你要保。我要你带走的时候,你又想她留下了?”陆泽盯着他:“傅寒君你没事吧……”怎么行事风格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呢。姜亦欢的死对他打击很大,陆泽很清楚,但傅寒君不是应该更暴躁更悲痛吗?怎么感觉……傅寒君好像开始变得宽容,乃至是仁慈了!傅寒君笔直的站在墓碑前,声音又淡又轻:“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一开始她不接受许安眠,就是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但是我逼迫她收下,她没有别的选择。”“她是故意支走许安眠的,这样许安眠就不在火灾现场,脱离了干系。她到死都在护着许安眠,我又怎么可能处罚她护着的人。”“这两天,许安眠一直偷偷的藏在角落里,为她烧纸钱,守灵守夜,其实我都知道。”“她不希望许安眠有事,我会如她所愿。”陆泽这才全部明白了。现在的傅寒君,已经不是为自己而活了,是为姜亦欢而活,为傅家和傅氏而活。他没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他之后做任何事,考虑的都只会是姜亦欢,以及家族和企业。陆泽什么都没说,看了许安眠一眼。许安眠攥了攥掌心,有些紧张和不安。“走吧。”陆泽丢下两个字,转过身去。许安眠迟疑了几秒,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姜亦欢的墓碑,这才跟在陆泽身后离开了。刚一下山,陆泽就听见女人尖锐的声音。“放开……你们干什么!”“傅总在哪里?他知道你们这么粗暴的对我吗!”“啊!”只见保镖押着两个女人,往后山的入口走去。正是苏雪欣和姜诗云!姜诗云面如死水一言不发,看起来像是丢了魂的样子,而苏雪欣还在骂骂咧咧的,十分傲气。“陆总。”保镖看见他,恭敬的打着招呼。“陆总!”苏雪欣一看,也马上扬起笑容,“是我啊,我们之前见过的。虽然已经是很多年前了,但是再见到你的时候发现……”陆泽摆手:“少套近乎了。”傅寒君和苏雪欣是大学同学,陆泽和傅寒君又是多年好兄弟,自然互相见过。但关系不咸不淡,非常一般。“陆总,我就是想问问……傅总现在的情绪怎么样?”苏雪欣又看了看自己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这也是傅总的意思吗?”陆泽迈步上车:“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他可没这个耐心以及时间,和她聊废话。两个都是假冒新婚之夜的女人,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难怪傅寒君要一个人留在姜亦欢的陵墓前,原来是还要处置这两个祸害。苏雪欣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姜亦欢死了,她是高兴的。死人啊,掀不起任何的风浪,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眼前了啊!傅总就是她一个人的!本来苏雪欣还在发愁,怎么对付突然变温柔贤惠的姜亦欢,结果倒好,姜亦欢死了。这是老天都在帮她。就算傅总再伤心再难过,又能怎样呢,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了,姜亦欢的死跟她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她怕什么!“完了,肯定露馅了,败露了……”姜诗云自言自语,魂都丢了大半,“
这次完蛋了,绝对死定了……”许安眠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多看了她好几眼。上车后,她问道:“陆总,傅总是要处置这两个女人吗?她们跟傅太太的死,脱不了干系?”“如果说,傅寒君是杀死姜亦欢的刽子手,那么她们就是间接害死姜亦欢的凶手。要是傅寒君和姜亦欢之间的误会能够早点解开的话,就不会出这么大的意外了。”许安眠听得似懂非懂。因为她并不太了解傅总和傅太太的爱情故事。陆泽看她一脸云里雾里的样子,嗤了一声:“说了你也不懂,何必多问。”而且……他为什么还回答她?陆泽想到这一点,心里更烦了。傅寒君居然说他喜欢许安眠?怎么可能!陆泽和许安眠才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他……他就是护犊子罢了,不想看到自己一手挑选出来的人,最后落得处罚的下场。这不是在打他的脸么。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他陆泽就是许安眠的第一个主人,她有错,他也难逃责任啊。“陆总,我是不懂,但我想知道哪些人责任最大……”许安眠回答,“我想为太太报仇。”陆泽一惊:“你说什么?报仇?”“是的,害死太太的人,我一个都不想放过。”“这么说来,傅寒君也是其中之一,你要对他下手?”许安眠的头瞬间更低了:“我……没有这个本事。”陆泽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里带着警告:“你最好收起你的危险想法。傅寒君会处理掉所有的人,根本不需要你来操心。至于,动傅寒君本人……你更别有这个念头!”许安眠沉默着。“我把你从傅寒君的手里救下来,不是让你去找他报仇的。”陆泽的声音加重,“明白吗?”“是,陆总。”车子徐徐的行驶着。半晌,许安眠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谢谢你,陆总。”陆总像是没有听到,仰头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他怎么可能会没听到?车里这么安静。他只是不想回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