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见状浅浅一笑,也不作何评价,只是回身望向缓缓站起的紫袍,轻声道:“还走得动吗?要不咱先下台再说?”</p>
勉强立住了身子的司马先德抬手揉了揉仍有数分刺痛的太阳穴,颔了颔首,便要与王满修一同转身走下擂去。</p>
“等等。”</p>
忽有冰冷男声自身后外来。</p>
紫袍一怔,诧异转身望向了五丈之外;而白衫只是微扬唇角,便自然转身,与他一同将目光了那袭已经慢慢爬起了身的漆黑长衣。</p>
就见王满修轻轻吐纳一息,冲其拱手作礼道:“是小生方才出手唐突了,还望阮真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p>
漆衣微微锁眉,左脚前踏半步,将黑刀刀锋向</p>
上提了半寸,压着嗓门一字一顿道:“你,为何要来坏我好事?”</p>
白衫眨了眨眼,歪首面露疑惑道:“好事?什么好事?公子是指……”</p>
漆衣嗤鼻冷哼一声,轻蔑打断道:“杀了司马先德一事。”</p>
一语惊呆台下人。</p>
台上紫袍亦是大惑不解,立即开口问道:“敢问在下可是与公子结仇过?亦是我司马家可曾令公子生怨?亦或是有何人要买凶于我?”</p>
阮真稍稍摇首,冷声答道:“无怨无仇,你的人头也不值钱。”</p>
紫袍一听,当即是又惊又气,恨不得攥拳斥责:“那、那公子又为何要杀我?!可否是将其中道理说与我听?!”</p>
却见众目睽睽之下,阮真竟是嗤笑一声,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毫不客气地呛声道:“可笑!我要杀你与你何干?何须天地道理!”</p>
此言一出,院内霎时一片哗然。</p>
众看客皆是脸色骤变,露出一幅难以置信、又气愤填膺的模样——就算奇门中人向来不把生灵人命看得如俗世一般重要,但若真要做这杀人之事,自然还是不能师出无名、随性使然的——至少,也得事先要把价钱给说明白了。</p>
可这台上漆衣,张口却是句‘我要杀你与你何干!’,俨然是幅随心所欲的冷血无情模样,实在是令听者都心生不快、愤愤不平。无论是从生而为人的道德底线来说,亦或是从奇门江湖的生意买卖来讲,都是绝对不能对这种目中无人的行为不管不顾的——今日,就要把你小子给打成个半身不遂,让你有足够时辰去品品那天地道理!</p>
眼看群情激奋,这些膀大腰圆的练武之徒又都是一点即着的热血性子,已是有人要闹哄哄地爬上台来,挥拳朝着漆衣砸去了。</p>
却是忽有清风一阵凭空吹起,拂面众人,将他们上火的脑袋都给吹得清醒了些。</p>
众人不禁一齐抬首,望向了那袭翩翩立于在清风中央的洁白长衫。</p>
便见白衫淡然一笑,清声启唇。</p>
“这可不善。”</p>
王满修如是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