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挂着明镜高悬的前堂中。
钱县令高坐大椅,一张脸黑得吓人,举起手中惊堂木,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签筒哗哗作响,惊得台下捕快噤若寒蝉,连呼吸声都刻意放缓。
“你们好大的胆子,一个栽赃陷害,一个袭击上司,残害同僚。”
“巡查在即,是嫌老子命长么?”
“有这内斗的功夫,不如去查盐商命案。”
钱县令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台下众人生吞活剥。
巡查期间出了如此大的纰漏,简直就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寻死路。
“老爷,卑职真的调查出这贼人就是黑土巷凶案的真凶。”已经苏醒过来的秦捕头,胸膛缠着绷带,满脸苦相地说着。
事到如今,他依旧觉得陈玄不过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虾米,逼迫县令在他与自己之中做出选择。
“老爷真的,小的可以作证,在陈玄家中还有一份催情药剂。”猫爪脸捕快作为狗腿子即使身受重伤,依旧立刻跟上,抱上头儿的大腿。
“放你娘的狗屁!”钱县令额头青筋暴跳一把抓起惊堂木,重重砸在秦力头上。
要论阴谋诡计,官场门道,他秦力就是只自不量力的青蛙,高居县令之位的钱钟有如何看不出来。
重重喘息两声后,钱县令又将视线瞄向陈玄,语气颇为不善,态度更是与昨日相比有天壤之别。
“可知袭击上司是何罪?”
“重罪,可判斩立决!”陈玄躬身回答,态度恭敬,脸上适时露出一抹歉意。
两人不论因为何事发生冲突,但在巡查期间,若是传出县衙内斗的消息,恐怕会影响上官的前途以及名声。
没有当场将二人拿下,收押已经很给斩妖司面子了。
“哼,你也知道。”钱县令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神色略微有所好转。
相较于秦力的不识好歹,陈玄的态度显然让他更为受用。
“盐商案可有进展?”随即钱县令又将主要矛头指向秦力。
“卑职派遣陈玄前往李家调查,想必已经有了线索。”秦捕头利落甩锅,将陈玄这个初入捕快班的新人推出去顶缸。
眸子中更????????????是闪过丝丝报复成功的快意,这些天他承受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压力。
早就迫不及待想将这份压力丢出去。
至于新人破案打脸老捕头这种俗套剧情,那可是只有在中才会出现的。
陈玄眼角余光扫到秦力正用一种洋洋得意的表情看过来,好像在说,给本大爷顶包去吧。
“你,你”钱县令闻言,怒上心头指着面露自得之色的秦力,气得连祖安问候都卡在胸口。
天啊,县衙内怎么会有个如此自私的蠢物,用事关自己前程的重大案件,报复一个刚成为捕快的菜鸟。
钱县令此刻只觉一阵天旋地旋,一股绝望之感弥漫心间。
“滚,现在立刻给老子滚!”钱县令咆哮着抄起距离手边最近的签筒,恶狠狠砸过去。
若不是看在这憨货是根正苗红的捕快家族,还修成九品武夫,早就开了。
签筒精准砸中粗壮头颅,响起清脆之声,像极了成熟的西瓜。
陈玄眼角余光扫过秦力肿起好大一块的额头,嘴角勾起,常言道好听便是好头,他看秦捕头这颗脑袋便不。
秦力此时顾不得头上的疼痛,慌忙躲避四散飞来红黑令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