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陈离十分不开心,感觉刚刚看到小雨的好心情都没了,作为公羊氏的长女,她从小到大都是独得整个家族宠爱,偏偏在嫁人这件事情上,整个家族都不愿意迁就她。
哪怕自己面前这位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婢女春梅也是如此。
她叹了口气,好看的眸子上沾上了些许雨珠,显得愈发动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丞相之子,真是烦死人了。她牵着马匹加快了脚步,让后面的小梅牵着马,举着伞,还要着急忙慌地追赶陈离。
就在陈离主仆二人准备继续远走之时,几个天策府的府兵却是几个瞬身就到了二人面前。
为首之人表情清冷,身披白色鹤氅长袍,仔细审视了一番主仆二人,“公羊,啊不,陈姑娘,请随我一同回公羊家主那儿吧!他老人家可是找寻您多时了。”
陈离原来叫做公羊离,但是她感觉这名字真是太难听了,于是跟随母亲姓氏改名为陈离。
“苍鹰!又是你!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啊!”陈离有些恼火的看着这位天策府校尉苍鹰,“你到底是苍鹰还是苍蝇啊!真是烦死了!”
婢女低下头不敢直视苍鹰的寒冷目光。
“我的名字就不劳陈姑娘担心了,陈武陆言,你们二人看顾陈姑娘她们回鲁州去。”苍鹰不以为意的收回目光,对于这位天下第一巨商之女,他可是丝毫不感兴趣,毕竟对方的刁蛮任性可是出了名的。
此次也只是刚好遇着了,给公羊家主送个顺水人情罢了。
“是!”陈武和陆言二人回应一声,这两位当初在冰川放颍川离去的府兵仍然是苍鹰的得力部下。
窸窸窣窣的残响从草地上传来,雨下得更大了。
……
朔方郡,自在寺。
庙门吱呀一声,只开了一扇,一位僧人出现在门口。
孙举人松开一路牵着凌姑娘的手,向面前的僧人双手合十,念叨道:“阿弥陀佛,鄙人孙怀义,见过高僧,请问贵寺的普贤大师在吗?”
僧人信手低眉,同样行了个合十礼道:“阿弥陀佛,不敢当高僧称呼,贫僧只是一介沙弥,贵客求见普贤师叔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瞒高僧,犬女不幸遇难而死,因此想请普贤大师帮助超脱一番,让犬女早日脱离苦海。”孙举人神情哀伤道。
“贵客请节哀,如此,就请进来吧!”僧人打开寺庙大门,请颍川四人入内。
在招呼着四人坐下以后,僧人再次行礼道:“贵客称呼我为觉林即可,师父还未曾为我取法号。”
“见过觉林高僧。”几人回礼道。
觉林见几人还是尊称他为高僧,也是有些难为情,念诵了一声阿弥陀佛。“实不相瞒,不是普贤师叔不想接见各位贵客,而是师叔他如今,确实是不大方便。”
凌姑娘面露愁容道:“阿弥陀佛,冒犯了,不知觉林高僧能否详细说明一番普贤大师情况?因为犬女的魂体实在脱不得了,再过些时日恐怕就要消散在这世间,没有来世了。”
觉林闻言,也是露出几分于心不忍的神色,毕竟他出家以来师父就一直教导他要慈悲为怀。
凌姑娘目光哀伤而真诚地看着觉林,觉林实在法躲避这样的目光,于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如此我也就不瞒各位贵客了,师叔他练功练出了岔子,如今整天闭门不出,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颍川沉吟半晌后,缓缓道:“大师这几日可曾进食?”
“贵客可说到点子上了,让贫僧最担忧的就是这一点!”觉林也不念叨佛唱了,而是急切地说道:“师叔还未曾炼就空谷境界,难以实现辟谷状态,如今好几日颗粒不进,我也实在没什么办法。”
灵泽看了看神色凝重的几人,插嘴道:“那你探望大师时可有什么异常吗?就是让你感觉很不对劲的地方。”灵泽用双手比划了一番。
窗台的光照映在觉林的脸上,让这位神色凝重的小沙弥一时间如同在世佛陀。
“有!我在晚上路过师叔的禅房时,经常听见类似于如同深山里的大虫低吼。”觉林压低了声音说道。
“大虫?虫子也会吼叫吗?”灵泽挠了挠脸,疑惑地问道。
颍川伸出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大虫不是虫子,是老虎,记住了吗?”然后转头对觉林说道:“不好意思,让觉林高僧见笑了,我这位朋友平时不怎么出门,是个书呆子,不怎么知道外界的这些俗称。”
“阿弥陀佛,想必这位贵客定然是能早日登科的进士,妨妨。”觉林又是双手合十佛唱一声。
“那么,觉林高僧,我倒觉得今日我们与贵寺可算是投缘了。”颍川把身后的稚子放到桌上,轻轻的拍了拍剑身,缓缓说道:“我们几位都是有修为在身的武者,或许可以帮助普贤大师度过这次危机。”
“阿弥陀佛,早就看出几位贵客的不凡,没想到几位贵客还是几位剑修高手。”觉林起身就准备带几个贵客前去师叔的禅房一探究竟。
至于担心对方是否暗藏祸心?如今普贤大师恐怕是危急万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风声夹杂着寥寥落叶轻轻落下,伴随着某处禅房内的虎吼之声若有若的传出。
春雨携剑入禅房,草木如光斩魍魉。
颍川不由地念叨这句自己有感而发想出来的诗词,感觉自己的文学造诣还是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