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燕收起手中的刺剑,扬扬手,“放他们进去。”
流旭将小锤子紧紧抱住,在士兵们的护卫下向城门走了过去,先前知晓他叔叔的那位士兵转过身来回他:“孩子,你知道叔叔的家怎么走吗?”
“两个月前,我,来,过,这里。”流旭一字一字地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只觉得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归云燕回过头来,摸着流旭的额头,好烫。
老军医说道:“这个孩子,太累了。”
一个幽暗的世界,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如此的破坏腐朽,甚至连一树一木的颜色都散发着异样的辉光。
这里是哪里。
这破败的城门,这灰暗的石壁,这污浊的空气,这幽暗的阳光,这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那破碎的,散落在地上的,似乎碎裂着几个字。
如同被风沙侵蚀了千万的石壁上,竟然写着“东来港城”四个字。
这是流旭刚刚来到的地方。
这,这是流旭刚刚来到的地方?
这里,完完全全地,是另外一个世界。
顺着紫色的流光,向城门的深处看去,这里完完全全是一片破败的废土,这座城市应该是被什么不知明的力量完完全全的毁灭成了废墟。
人,见不到一个人,破败的街头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
甚至,没有任何生命。
但,却有一个声音响起。
颤抖,激动。
疯狂的如同吟唱着神明的赞歌一样的激动。
吟唱着的是一个人。
是人?
不是。
他披着长长的布襟,宽大而松散,布的色泽如此的老旧和破败,就如同从地狱中逃出来的幽鬼一样。
他,在激动啥,他,在说着啥?
“感觉了,感觉到了,十年,终于,终于,再次感觉到了你的气息。”他扭曲的伸着双臂,站在空荡荡的祭坛一样的台子上,仿佛在向神明祈祷。
虔诚得不像一个疯子。
一个身材修长,穿着十分精致高贵的身影从幽暗之中走了出来,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里走出来的。
窈窕的身姿,是一个女人。
她的身形十分的飘乎,就像不断的在穿越时空一般,看不到连续的身形。
“大祭司!”
那破败的幽鬼回过头来,看不清他的双眼,斗篷下露出如若枯竭的皮肤,还有那邪恶的嘴角。
“终于,终于,十年之后,主人,再次回到了这里。”大祭司那兴奋的语气,就如若期盼了数的岁月,祷告了数的岁月之后,终于听到了神明的回应一般。
而且,这,绝非是神明。
或许,是鬼魅。
“大祭司,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尝试之后,主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祭品了吗?”紫衣女人缓缓走上了祭坛。
她那高跟鞋钉在石阶上的声音相当的刺耳,和这里的氛围一样,显得幽暗而阴森。
“主人,在沉睡,他,回到了这里,在主人没有觉醒的时间里,我们不要去打扰他。”大祭司不再激动颤抖,反倒是变得很威严,如若高高在上的君主一般。
“大祭司,现在主人的军队正在集结,侍从们也正在经历转生,我们的时机,到了。”
“离主人的觉醒还有….”紫色的晚光在大祭司的双眼中闪烁着,他在计算着时间,“不,至少,还有二十年的时间。”
“二十年的时间么?我们也需要再次集结将领,仅仅只有士兵的军队,是没有战斗力的。”
“不过,我已经吩咐左森去了。”
“哼,左森吗?”紫衣女人对此表示不屑。
“去现世,去主人的身旁,在主人觉醒之前,绝对不可以暴露你的身份。”
“我,现在就去。”紫衣女人也不想多待,转身就走了下去。
“你,可不要自作主张的好!”
紫衣女人摆摆手,对大祭司毫不在意,她现在所想的,究竟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主人的面前为好。
突然,只觉得浑身被一道紫色的流光完全束缚住了,身体如若不听自己使唤了一般。大祭司的脸在流光之中渐渐显现了出来。
“再警告你一次,在荷卡留姆和蚩尤利的这场战争中,我不允许你有任何的插手,不得再次暴露你的身份。你在三千万年前的那一次冲动,导致了主人的祭品被迦璃列特破坏,主人在破碎的异世界中飘浮了将近三千万年。”
紫衣女人惊恐的发现大祭司的眼睛中,那冷若星光的绝意。
“知,知道了。”
“即便是你,五大神官之一的梅紫萱,我也绝不轻饶。你,明白了吗?”
豆大的汗珠从梅紫萱的两颊流了下来,这种可怕的气息,这种痛苦的束缚,她感觉到自己几乎要窒息。
“明,明白了。”
“那,你就去吧。”紫色的流光消逝了,大祭司还在祭坛的中央,还在如若疯颠一般地呤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