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垠的茫茫太空,背光的时候什么也看不清,黑暗而孤寂,仿佛是传说中的底地狱,或许万物死亡之后所去的世界,也是这般的寂静吧。
破碎的星球,金色沙漠覆盖的巨大的行星,在它的表面上有一个亮斑,形如一个巨大的漩涡。这里,曾经是那样的美丽,而今,整个星球崩塌了一块,石质的表面被流星轰出一个深坑,周围的岩石都被高温熔融掉了,冷却后的残渣凝固成一圈,在离陨石坑不远的地表撒满了切口齐整的碎石。
这个星球正在崩解,在迎着光线过来的另一面,整颗星球的表面都在沿着一个中心在慢慢裂开,从西北到东南,裂纹得越来越细,分崩离析出来的砂石绕着它旋转着,形成了一个星环,反射着恒星的光辉,淡淡得如同披上了一抹星纱。
一个身影,白底镶着金边的长袍,散发着金色流光的斗蓬,隐隐露出她那黄金的皮肤,还有白色的符文纹身,金丝卷发挂在脸庞。若用人类的体态年纪来看,这位高贵的妇人约摸三十岁左右。金色的眼眸,深邃底,如同这浩翰神秘宇宙。
她飘浮在这颗蓝绿色行星的外太空,细细打量了一会儿这飘飞的星际尘埃,在常人的眼中,这些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砂砾,但在她看来,细砂如若千万缕丝线交织的点,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闪烁着如同绿色萤光的腐朽法力污浊,它所映射的暗绿色一跳一跳的,萤萤欲灭之际,又再次散发出恐怖的光茫来。
也许在凡人看来的这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在她的眼睛,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这颗星球的表面,不是沙漠,而是深海。
“哈拉托斯,你果然难缠,阿罗格整整一个军团的力量居然还没有将你拿下,若非是修诺斯现身,我也是差点被你蒙骗过去。更没想到的是,你这家伙居然躲在了第二十七境天的世界。”说着,她向这颗星球慢慢走了过去,踏入光暗交界之处,一瞬间,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这里不再是漫漫沙海,而是一个如同深海的美丽世界。
绿色的巨大珊瑚群落将这里点缀得如若梦幻中的城堡,五彩缤纷的鱼群穿梭其中,海底植物如一张张光带一般延伸向漫边际的海平面。
海底的绿色砖石上面铺满一层层红色的海苔,勾勒出一幅艳丽的刺绣。这条如同地毯一样的大道弯弯曲曲地向远方伸过去,在路的尽头,是一座墨绿色的深海玛瑙铸造的宫殿,独坐海底深处,庄严而幽静。在路的两侧,巨大的花园从各种大大小小的宫殿城堡中显现出来,稀世花草遍布其中的每一个角落,幽静的海底,在这里和那个满是砂砾的行星完全不同,看不到一丝腐败衰竭的气象。
巨大的海底洋流,一直盘旋在路的开端,在这里,有一座礁石雕刻的大门,上面有着数不尽的浮雕,描绘了数的远古战争,记载着一株长着九只眼睛的妖花与一位神圣战士的事迹,像是新雕刻上去的。碧安娜扫了一眼,冷冷一笑,她迈着悠闭的步子顺着小路走向尽头那座笼罩在绿色云雾之中的宫堡。
“哈拉托斯,不需要出来迎接一下尊贵的客人吗?这么大的花园只有我一人在此,你实在有些失礼呢。”她一边打量着边上的宫殿,一边自言自语的调侃着这座巨大宫堡的主人。
远方????????????的宫殿传来了些许自嘲一样的笑声:“欢迎欢迎,真不愧是碧安娜女皇陛下,竟然一眼看透现世,直接来到了我的世界,这里是第二十七境天。”
碧安娜女皇仍意犹未尽地看着美丽的花园,继续调侃着远方宫殿里的那位:“真是寂寞的欢迎仪式,莫非是你那两千万的军队都已经没人来拿起仪杖欢迎下访客吗?他们实在不太适合使枪弄剑的,作为你上亿年的对手,善意的提醒你一下。”
“实在是抱歉得很呢,女皇陛下,他们是法进入到这个世界的,而我呢,又没有办法找来一个身体,现身欢迎陛下,失礼失礼。”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哈拉托斯,有史以来第一个击杀了尼萨神族大将的超强存在。
“哦,老朋友,上亿年的战争,你那佐洛兹的身体已毁,我们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代呢?魁俄斯。”
这句话,哈拉托斯暗暗有些心惊,在它的记忆里,这大概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直接对话,然而,女皇竟然知道它并不是佐洛兹的真相,让他的内心不禁泛起了重重的疑问。它试探性问女皇陛下。
“陛下,您是如何知道的呢?我想,在您治下的这个纪元里,是没有任何存在都知晓我的名字,一直被世人称之为最强的佐洛兹。”
一串串漂亮的小鱼向女皇陛下游了过来,绕着她,游着圈子,也算是一种欢迎仪式。碧安娜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这些小鱼的背脊。“哈拉托斯,或许,你最早的记忆是在一个实验室里吧?”
哈拉托斯哼哼一笑,在那个时候,它是一个黑色荷花的花蕾,一个刺破了尼萨实验室的培养容器,夺走了原来那里的主人哈拉托斯的金属身体,逃离了那个实验室的佐洛兹。这是所有了解哈拉托斯的存在都知道的历史。
但真相并非是如此,哈拉托斯打着哈哈:“女皇陛下,竟也记得小可的诞辰,确实让我感动呢。”
“一个将要死掉的佐洛兹种子吸引了一个异化的魁俄斯假死的灵魂,然后夺走了一个尼萨的身体,你的身份还真是有点复杂呢,哈拉托斯?”碧安娜冷冷地道出了哈拉托斯的真相。
哈拉托斯似乎对这个女皇有点另眼相看了,“女皇陛下,当年我逃出实验室之后,您可不是这么告诉世人的。”
“世人愚昧,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知道这就够了。”碧安娜这话说的,哪像是出自于一个伟大的女皇之口,信口开河,慌话说来就来,不带一点儿思索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