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词来得恰是时候。</p>

于是，小院里的饭桌上多了一双碗筷。</p>

辛词看着煮锅里的红辣汤汁，以及旁边十数盘刚切好的鲜肉，睁大双眼问道：“这什么玩意儿？放这么多花椒，能吃？”</p>

“火。”何问指着桌下刚点燃的炭火，又敲了敲锅沿：“锅。”</p>

辛词说道：“火锅？”</p>

红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益州那边的吃食，味道很好。”</p>

辛词将信将疑。</p>

何问从屋里取出一坛果酒。</p>

果酒新酿不久，不辣，微微酸甜，与火锅正好相配。</p>

一顿饭过后，辛词十分满意，心里想着北方的酒楼饭馆，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大商机，就凭这味道，若是在长安城盘上几家店面，肯定能赚许多钱。</p>

他不觉得这想法有什么不好。</p>

也不觉得这和道门的清净违背。</p>

道门里也分许多支派系，其中的绝大多数就如同佛寺一样，要求门下弟子奉持斋戒，尽量少与俗世沾染，还有少许和青山一样的门派，除了敬仰道尊外，没有太多的规矩。</p>

而不管多支派系怎么争执，青山一直都站在最顶端。</p>

戒这戒那的。</p>

难怪什么都做不好。</p>

何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与红叶一起收拾好饭桌，看着辛词问道：“师兄来长安做什么？”</p>

“给那里送了份礼物。”</p>

辛词抬手指了指皇城，说道：“当然，主要还是来看看你们，听说你以杀意入心剑术，现在情况如何？”</p>

何问浅笑道：“还行。”</p>

辛词扬了扬下巴，问道：“还行是哪样？”</p>

何问简单解释了几句。</p>

柳玉在身侧教导，谢周带他去荒域帮忙铺路，法显传授他一梦三生……</p>

有着当世最顶尖的几个人指引。</p>

进步是真不小。</p>

甚至可以说成神速。</p>

辛词非但不替他感到欣喜，反而生出许多担忧，一针见血地问道：“既然玉柳先生允许你离开，这么想来，你的修行到瓶颈了？”</p>

何问嗯了一声：“有点。”</p>

三千大道，远而弥艰。</p>

尤其是剑修一途，更是坎坷万分。</p>

何问确实遇到了麻烦。</p>

为了解决内力缺失的问题，他转修心剑术，又因为剑心太散的缘故，他练了很长时间的杀念，后来跟林朔月学了一段时间后，他将杀念也融入了剑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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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来呢？</p>

何问有些看不清方向。</p>

去年二月，他刚到圣贤学院时，柳玉便猜到他会遇上这种情况，于是就有了那个约定，要他达到约定后才能离开圣贤学院。</p>

何问也不得不离开。</p>

剑修是水磨功夫。</p>

这话不假。</p>

但如果继续留在圣贤学院，以何问的天赋，不是没有了进步的余地，而是需要的时间太久，久到他等不到水滴石穿的那一天。</p>

他必须寻找突破的机缘。</p>

辛词明白这个道理，问道：“需要找人试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