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问说道：“但愿吧。”</p>

又是长久的沉默。</p>

夜色越发深沉，天气也变得有些微寒。</p>

酒宴过后，李棠溪问道：“要回去？”</p>

何问嗯了一声：“得回去。”</p>

“你们住哪边？”李棠溪又问。</p>

红叶指了个大概方向，回答道：“朱雀街后街，就在相府后面。”</p>

青山距离长安城不远，而何事与何去都住在长安城，所以逢年过节的时候，何问与红叶两人少不得要往长安城走动，为了方便，何家便买下了相府后面的院子。</p>

李棠溪没有挽留，也用不着多做寒暄，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也好，改天去你们那里坐坐。”</p>

“别别别。”</p>

何问摆摆手，说道：“还是少走动的好。”</p>

听起来像是拒人千里，但李棠溪明白他的意思。</p>

何问身后站着何家与青山，还有相府和不良人的支撑，如果李棠溪和他走得太近，这座秦王府怕是又要沾染到不少闲言碎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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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况吧。”</p>

李棠溪笑了笑，将两人送出王府，目送他们缓缓离去。</p>

李棠溪站在大门前，看着周围灰蒙蒙的夜色，心里生出许多烦躁。</p>

他知道，与何问与红叶一同离去的，还有藏在夜色里的其他人。</p>

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掩藏气息。</p>

何问暗叹一声，只来长安半天，他就感觉到了城里的暗涌。</p>

无论是政局还是皇室内部。</p>

临拐弯时，红叶又转头看了秦王府一眼，小脸上多有不喜，皱眉道：“会不会也有人监视咱们？”</p>

何问说道：“不会的，他们不敢。”</p>

红叶有些不理解。</p>

“没有人会在相府周围布眼线。”</p>

何问轻声道：“当然，也没有人会在长安城监视青山弟子，就算是皇帝陛下，都不愿意得罪青山。而圣贤城的话，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p>

红叶叹道：“书生还是脾气好。”</p>

何问说道：“所以他们好欺负。”</p>

两人说的是圣贤城的风格，那些奉行着圣人之道的儒生们，以君子恪守己身，无数年来早给人留下了温和儒雅的印象。</p>

正是出于这些原因，所以李棠溪才不想入局去争执太多。</p>

否则，以他孟超然弟子的身份，站在朝堂里吆喝一声，或者去皇宫里找皇帝诉诉苦，哪里会像现在这样？</p>

当然这也就是在朝堂，放在江南民间，尤其是扬州境内，若是有谁敢如此为难圣贤城城主的弟子，民众们发起火来，说不得会把那人撕成碎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