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笑了:“那确实,唔,这事如果真能成……”
他看着郭璞,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怀疑,虽然今天这事让他对郭璞的能力信了七八分,但总还是有一丝怀疑,而这又牵涉到自己的未来,不由他不小心怀疑。
郭璞两世为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看他的样,已明白了张然所想,也没点破,到时真找他,他会帮,如果不找他,他也不会赶趟子上。
第二天一早,两人赶到巡捕房,钟斯住在巡捕房小洋楼里,自是不用早起,等了一会,钟斯出来叫上两人,坐上一台老福特车,三人一起赶往了仁济医院。
钟斯看到郭璞的时候有些奇怪,自己算是他上司的顶头上司,这小年轻见到自己,却是没一点怯意,更没有一点巴结的意思,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同地位同身份的人,钟斯还觉得,他看自己反而有些低视的样。
这是他从没在一个华捕身上看到过。
虽是奇怪,钟斯还是没太在意,让郭璞能一起去,那也是看在张然的面子,不然像郭璞这样一个小华捕,想坐上他的车都不可能。
其实见贝祖贤也就那样,认个人而已,贝祖贤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能做到总董助理,那自然也是人精,花花轿子人台人,自己又确实是被老闸巡捕房的人救的。
按医生所说,晚些,自己也可能会因内脏被压迫出血而死亡,所以说,老闸捕房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未来有机会还这人情,他自也不会不还。
贝祖贤和钟斯没啥好聊的,却跟张然有很多共同的语言,两人都留过学,接受的都是西学,其中的酸甜苦辣,两人有很多共同的语言,聊了半天,如果不是医生来说,两人都还想继续聊下去。
钟斯自然不会吃自己学生的醋,张然有机会,那就是自己有机会,张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不然,也不会被自己看中成为心腹,有机会,肯定会给自己制造。
郭璞全程就是跟班背景板,他也没在意,就只是全程听着三人的虚情假意,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己,经过一天,他还是没完全接受自己来到旧上海。
贝祖贤给张然留了电话,张然没自己私人的电话,自是没法留,贝祖贤倒没在意,只说等他身体好了,再联系了一起聚聚。
出了仁济医院,三人刚上车,就看到一个巡捕骑着辆自行车赶了过来,见到钟斯的福特车,把车往路边一扔,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对着钟斯敬了个礼:“SIR,刚才有人来报,在苏州路和河南路交界的地方,出了命案。”
钟斯皱了下眉,望着张然:“他说什么?”
他的国语并不是太好。
张然道:“说是有命案发生。”
钟斯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件命案,你们的那些探长去就是了,报我这儿来干嘛?”
那人呃了一声,面对钟斯时话也说不清楚了:“是……刘探长……叫我来报的,说……说是……死的人身份……嗯,身份不一般。”
钟斯听得更是皱眉:“说清楚些,死的人是谁?”
那人报上了死人的名字,听着这名,张然愣了好一会,一时并没翻译给钟斯听,钟斯自也是看出来了。
好一会,张然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死的人是袁履高。”
钟斯愣了下:“袁履高?这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