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子信任在下,国轩定当竭力而为。”
刘国轩小脸上带着激动,生疏的行了一礼,他家中父母早在年幼时就相继离去,磕磕绊绊在族中亲戚的拉扯下长大,空有一个精明的头脑却在汀州毫无施展的空间。
听闻郑森招揽贤才的消息就巴巴地跑来毛遂自荐,求的便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今天这机会突然摆在面前,刘国轩岂能不答应下来?
“如此便好,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就是在我帐下听命,也可以跟随长庚先生学习,明年东宁大学开学后,你亦可前往听课。”
知晓对方仰慕宋应星才学的心里,郑森也没对他加以束缚,而是给了他足够的自由,毕竟,刘国轩今年才十六岁而已,正是学习的年纪。
现在都这么机灵聪慧了,如果跟着宋应星学习的话,将来岂不是能成长为一代人杰?
崇祯十七年,九月九日。
福建安平,一众江南士子前来拜访,府上自然是大宴数日,郑芝龙也是开心的不行。
他是海盗出身,名声不好,尽管这些年一直在做各种事情弥补,可还是不受大明朝廷以及地主士绅们的待见,为了完成海盗向封建地主的转变,郑芝龙可谓是挖空了心思。
即便是到了崇祯十七年的今天,前些日子南京方面甚至还传来了册封他为南安伯的圣旨,然而士绅和士人们还是对郑芝龙不太信任。
原因无他,地主和海盗本就是互相对立的两面,郑芝龙以大明第一海贼摇身一变成为福建总兵,这本就不为福建士绅阶层所接受,也就这十来年郑芝龙坚持不懈的维护自身地主的利益,才让他在同阶级里的名声好一些。
“大木诚不辜我,几日没见,他便结交了这么多名士,看来我这个南安伯将来还能再进一步啊,哈哈哈!”
郑宅广大,莫说是几十个士子,便是再来十倍的人都能装得下,还能畅快的玩乐,要知道这可是整个福建乃至东南沿海最富有之人的宅子,里面各种奇珍异宝就不说了,每天可都是有金厦的船只将各种物品直接运到郑宅的。
南洋的香料,日本的折扇,武士刀,朝鲜的高丽纸,乃至天南海北的新鲜渔获更是数不胜数,就算初时被陈子龙半软半硬的拉来郑宅心里的那几分不满,此时也早就烟消云散的不知去向了。
“不知东番之地情况如何了,疟疾甚是可怖,若是长庚先生”
“说些什么丧气话,长庚先生神医圣手,区区疟疾自然不在话下,而且一同前往的高旦中,别看他年纪不大,嘿!医书双绝啊,他最拿手的就是对付疟疾了!”
“嗯,不过算算日子,今天已是九月初九了吧?陈子龙那厮,好狠的心,亏我还信了他的话来福建,没想到一朝失了自由身,如今被困于此,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唉!”
“”
一说到这里,在座的众人不仅惆怅起来,他们本是前来赴会的,想着呆上个十天半个月,至多一个月就回去,没想到从八月待到九月,其中有人想要回乡,却被陈子龙含笑的无情拒绝。
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被郑森联合着陈子龙一起软禁了起来,当然,他们不知道郑芝龙没有参与其中,以为是郑芝龙嘱意的,慑于对方南安伯和福建总兵的名号,这才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