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公可是一车间的主任，昨天领着我去会计那里拿东西的时候已经交代过了，让他多照顾一下我。”

果然，有亲戚好办事。现在有个现成的帮手，周笑觉得不用都对不起自己亲戚的身份。

“服装厂几乎每个单子都有做损的服装吧。”

“嗯。”

“你让舅公留一些，低价卖给我怎么样？”

“你要那些破衣服做什么？”

“服装设计大赛，首先要有服装。”

“你要亲手做吗？”

“我可以找外援。”

“外援？”

吃过饭后，两人去了办公室，果然如杨波所说，会计和三个助手正在热火朝天的算着账本，手边的算盘珠子都快撸的冒火花了。

杨波还想跟会计打个招呼再拿走报纸，可会计忙得连头都不抬，完全屏蔽了外界的干扰，其中一个助手示意杨波拿着报纸就离开，别在办公室里留着了。

学校双休，周笑打算回家，一放学就去服装厂叫上杨波一起走。

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周笑就看见杨波和几人正扛着一大袋一大袋的东西往马车上放，周笑走近了询问情况才得知这些都是三舅公一个车间里做损的服装。

杨波笑呵呵道：“不多，才五十套，超便宜。把这些送到你那边？”

“带回村子里。”

“啊？”

“这马车谁的？能借吗？”

“三舅公的，我一会儿给他说一声，你要回家？”

“嗯，你回吗？”

杨波看了看车上的东西，随后点头：“你在这等会儿，我去给舅公说一声。”

等了快半个小时，杨波才回来。

“舅公让填资料，老费劲了，早知道应该让你也进去了，走吧，上车。”杨波一抬腿就轻松上了马车，周笑甚是羡慕他的大长腿，虽然是瘸的，但他办起事来和常人异。

天色渐晚，杨波加快马车的速度，周笑坐在他身边看着书籍。

杨波好奇：“我们服装厂也可以做衣服，而且有舅公在，你只要把设计图交给他就行，难道你害怕舅公坑你？”

“你们那是大场子，而我就几件衣服，如果专门定制的话肯定费钱，虽然有舅公在，但咱们也别事事都为难他呀。再者，工厂里人多口杂，我的设计稿谁知道下一次会落在谁手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

杨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做衣服的事情……”

“村子里有这么多婶子，一人做一件，这两天肯定能做完，那些婶子踩缝纫机的技术你还不放心？”

杨家村几乎每家都有缝纫机，不是因为大家条件好，而是条件不好才买的，谁的衣服裤子破了个洞，缝纫机就能回炉重造，而且逢年过节大家都不买衣服，只买布料，拿回家让女人踩缝纫机就能做出全家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