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恪公主倒是不介意季伯伏这么称呼,只是扫了一眼长桌上的茶水,探过脑袋凑近季伯伏的耳边,低声嗔道:“我不要喝茶,来点啤酒!”
季伯伏真是被打败了,衣服打扮像是变了个人,一张嘴,那个熟悉的模样又回来了。季伯伏乐的她自由自在,随口便答应道:“好,不过只剩一点点了,省着点喝。”
季伯伏酿造的啤酒,几乎都被春雨那丫头要走了,季伯伏难得藏了一点点,所以这时候还能供应的上。
怀恪公主是在座的各位公主之中,与季伯伏接触最多的人,所以相处起来没那么生硬。这种融洽惹得其他几位十分困惑,有的猜测大清天朝的怀恪公主是真的看上季伯伏了,还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坐实了他妻子的身份。
还差最后一位,大汉天朝的卫长公主。这一位季伯伏到现在除了见过她院前的两位女壮士,还有那声称要用铁骑踏破他伯乐侯府的警告,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
“这大汉天朝的卫长公主架子倒是大,大家伙就等她一个人。”阳滋公主见怀恪公主落座后,就只剩下长桌另一头的椅子还是空着的,冷言冷语道。
“人家可是长公主,说起来可比咱们还要高半级呢,有点架子也是应该的!”常宁公主跟着说道。
“是长公主的可不止她一个,大晋天朝的南康公主也有长公主的名号,只是人家平日里不拿出来显摆!”申国公主斜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南康公主,阴阳怪气的说道。
南康公主没料到这火会被引到自己头上来,与申国公主对视了一眼,便将目光撒向别处,朱唇轻启,道出一声:“哼!”
“喂,别装模作样一副出家人悲悯的样子了,吃斋念佛那一套不适合你。”长桌尾端的怀恪公主将小碗中的啤酒一口闷下,翘着二郎腿冲着对面的妙严公主说道。
妙严公主闻言眉头紧蹙,并没有回应,只是避开对面直射过来的目光。
季伯伏心里还再念叨着这卫长公主什么时候来,却听到长桌上已经你攻我伐的展开了角逐。
阳滋公主挑起事端,常宁公主煽风点火,申国公主针对南康。怀恪公主直接将矛头对准妙严公主,语气十分的不善。
什么情况?我都还没开始挑事,怎么一个个都针锋相对上了?还有那怀恪怎么回事,看起来跟妙严有什么大仇似的。
再看看兰陵公主脸上的嫌弃和鄙夷,似乎瞧不上这群如市井大妈吵架一般的公主。剩下的晋阳公主耳观鼻鼻观心,一副一切与我关的样子。
“我大汉天朝做事,何须尔等评头论足?”一声娇喝打破夜晚的宁静,打断了长桌上的叽叽喳喳。
这一声顿时吸引住了小院中的所有人,纷纷寻找来人的身影。季伯伏也在苦苦寻找,只是还没看到人影,便又听到她的声音。
“本宫倒想瞧瞧这看不起我汉武大帝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季伯伏这一次察觉到声音的方向,居然是从屋顶上传来的。抬头望去,便是一轮明月,夜光下一道纤细的娇影立在屋檐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这院中的一切。不用猜也知道那定然是大汉天朝的卫长公主刘妍。
第一次见到真人,季伯伏细细打量。只见她一身得体的直裾深衣外面罩着一层薄薄的轻纱,名曰素纱襌衣,腰间挂着玉佩,在月光下玲珑剔透。
不等季伯伏看清,那靓丽的身影只是轻轻一跃,便从屋檐上飞起,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在夜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卫长公主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的落在地上,看的季伯伏目瞪口呆。这屋檐少说也有六米高,就这么跳下来了?也不怕摔断腿。
不容他多想,一瞬间他的心思全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这世间最美的词用在她身上亦不足以描绘她的美。
季伯伏擦亮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莫不是那水中的洛神?
“哼,堂堂大汉天朝的长公主,居然是这般藏头露尾之辈,明明是第一个来的,却躲在屋檐上,莫不是做惯了梁上君子,就连嫁到夫家都改不了?”说话的是阳滋公主。
“哼,也好过有些人背后说人话坏话。”卫长公主头也不回便反驳道。
刚才第一个挑起事端的便是她阳滋,如今落人口实,却也不知道该怎么骂回去,一时间憋屈不已。
“长公主快坐吧,今日我等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驸马,你说是不是?”申国公主发现主人公季伯伏摆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顿时心中不爽,便出言打断她们的相互针对,将矛头对准了始作俑者。
“申国公主所言正是,咱们这位驸马胆大包天,一首词将各位君王贬低的一是处,本宫不知该佩服你的胆量还是该嘲笑你的知。”卫长公主走到剩下的那一张椅子旁,横眉冷对冲着季伯伏而去。
“今日若是驸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我等不与你计较你,各位天子怕也绕不过你。”卫长公主冰冷的声音好似来自天外,让季伯伏忍不住身心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