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寺内,一身海青衣袍的丰腴女子跪坐在草垫上,在她身前的茶桌上放着两只白瓷茶杯。
左侧的是刚泡好的贵州湄潭紫笋雀舌茶,小巧的叶片在温热的茶水中游动,阳光下闪着透亮的碧色,端的好绿茶。
右侧是刚从饭盒中取出的,一种叫做“牛奶咖啡”的茶水,便是季伯伏谴人送来的咖啡。棕色的茶汤中混杂这隐约的白色,丝毫美感。
“哎!”妙严公主看了一眼右手边棕色的咖啡,摇了摇头,忍着耐心想要去取右手侧的咖啡,还未靠近,却又收回手。
看了看装着咖啡的杯子,随即又将手伸到雀舌旁边,只是还未触及杯口便又停住了。
目光在两杯茶饮之间徘徊,她左思右想,却还是下不了决心。
再一次,妙严公主想要端起装着咖啡的杯子,却还是被忍住了。
“哎!”再叹一声,妙严公主终究没有下的了狠心,总想要选择那杯雀舌。
当妙严公主的手越过咖啡时,却又停住,再三看了看咖啡,手上的动作持续不下去了。
“哎!”三叹。
妙严公主似是下了决心一般,快速拿起装着咖啡的瓷杯,抬手便灌了半杯的咖啡。
丝滑的咖啡入口,刹那间厚重的醇香遍布整个口腔。不多时,一股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然而苦味尚未遍布,一丝奶香味接踵而至,不断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一口醇香的咖啡入肚,妙严公主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盯着这毫不起眼的茶,想不到这咖啡居然如此香醇。
本就是爱茶之人,然则这有别于传统绿茶的咖啡,给她一种另类的全新感受。猛然间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犹豫,否则再等一会儿这咖啡凉了,怕是就不大好喝了。
口中吮吸着柔和的咖啡,品味着其中的苦涩,回味着醇厚的浓香,妙严公主脑海中不禁浮现那具巨大的身体,之前的“恶”被他轻而易举的破解,如今又送来这从未见过的咖啡,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那个穷凶极恶的纨绔子弟吗?
带着许多的疑问,妙严公主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笑容,端起只剩下半杯的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似在享受那茶水中相互交织的苦与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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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了,到我了!”珍珑斋内,司棋与判棋围着飞行棋的棋盘,正进行着世纪大战。
“哈哈,是六,一二三四五六。啊,怎么这样?”司棋原本因为掷骰子掷到了六,还在兴奋,但待她走完六步,却发现自己需要后退十步,亏大了,顿时难过起来。
“哈哈,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司棋你前面比我走得快,但最终谁能获胜还未可知呢。”判棋带着一脸姨妈笑,胸有成竹说道。
“哼!你也别高兴太早,没准儿下一步你也后退。”司棋也不甘示弱道。
“你们两个丫头在闹什么,叽叽喳喳吵得我都没心思研究棋谱了。”卫长公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两个小丫头顿时止住了笑容。
“公主,这不是驸马送来的礼物,您不愿意收,我就跟判棋打开了看看,没想到还蛮有意思的。”司棋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看的卫长公主的表情阴晴不定。
听到司棋这么说,卫长公主也有一点异色,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木盘,若有所思。
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走近了看看,却发现棋盘上的马车小巧精致。再看一眼棋盘,不同的小格子内,标记着不同数字还有奇怪的规则。
“公主,你看一看这个。”司棋见长公主忽然间对这另类的棋盘有了兴趣,急忙将这棋盘的附带的纸片递上。
“说明书?”卫长公主看着司棋递过来的纸片上最顶端的三个字,甚是疑惑,便又问道:“此乃何物?”
“不知道为何驸马为何取这般怪异的名字,不过这纸片上写着的就是这飞行棋的玩法。”司棋与判棋研究过纸片上的内容,否则刚才也玩不起来。
卫长公主闻言点了点头,目光移回说明书上,顺着说明书继续看。
“古人言棋盘如战场,然战场瞬息万变,欲取胜需集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与一体,非棋艺对决之法只取人和一道所能相提并论的。”然而只是看完开篇第一句,长公主便察觉到这说明书的诡异。
“此飞行棋有别于传统棋种,纳天时、地利、人和,演战场瞬息之变,对弈方法简单,却深藏棋之大道。”卫长公主看到这里,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捏着说明书的手指捏的发白,忍不住吼道:“哼,好大的口气。”
季伯伏写的这几句话简言而之便是:原来的棋都是小道,而我的这飞行棋才是大道。
卫长公主对棋道情有独钟,论是象棋还是围棋,都有相当高的水准,但却被这说明书上的几句话彻底否定,又怎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