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郡太守府上后门,两个带有荆字的灯笼挂在门外两旁幽幽的散着昏黄的光,而平日里紧闭的两扇门,今夜,时常有人从内打开,探首出来左右张望,见没有动静,又吱呀的关上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伴随着隐隐的车轮咕噜声,一辆马车缓缓地从巷子口进来,稳稳的停在了荆府的后门处。府内有人迎出来了,只见从马车上前前后后的走下来三个人,被人接待着进了府去。府门关闭,外面的马车被赶着走出巷外,寂静的巷子中,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前方有人打着灯笼,谢安跟着周敬尧一进门,就见一个人已经在门后方立着了,他旁边有婢女提着灯,待到走近看清面容,原来是个中年男子。男子肃穆的一张面容,恭敬地迎接着来人,等周敬尧到了近前,只听见男子拱手行礼道“总督大人。”
“荆大人不必多礼。”周敬尧抬手示意。
这男子就是丹郡太守荆九华了,得了周敬尧今夜要来府上的消息,他早早地前来等候。
“总督大人随我来吧。”荆太守摊手指向前路,带领着周敬尧一行人径直去了书房。看这般模样,二人竟是要连夜议事地的样子。
谢安二人未曾进得书房,接周敬尧的命令,二人于门外守着。荆九华看总督大人安排了人,自是撤了门口的两个婢女。
夜半起始,书房一呆,便是两个时辰。
“是下官疏忽,当年未曾发现该处矿地还有深藏,幸得总督大人细致,否则以下官这几年严格把关,私矿一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看着周敬尧给出的消息,荆太守眼看着桌案上的丹郡矿地分布图皱眉道。
七年前,私矿一事便是由他发起。本以为已经扫干打净,万无一失,才和新任总督一起上奏结了此案。此番若再有发生,恐圣上疑心他有所保留,监守自盗。是以在下乡查获了一家私售农具的铺子后,荆太守立刻引起重视来,立即通知了与他一同结案的周敬尧。
私矿从何而来荆太守头疼了数日,他这些年很是重视这方面,自认为无有纰漏,许是当局者迷,一时间门,竟是寻不到这私矿的来处。
周敬尧在周围郡县停留,他不仅派人探查了铁器铺子,账本。翻了七年前的旧案,丹郡各处矿产地,尚在开采中的,原先作废的,统统派了人去。七年前是荆九华主理此事,如今他慎重起来,不经自己人的手全面走访一番,是不会做罢的。
如此这般,便探到了一处废矿,崇山峻岭中,已是重新开采的热火朝天了。探查的人并未
打草惊蛇,只先来报了周敬尧。
周敬尧做重伤之势让人松了警惕,今日正是来与荆太守商议,让他派人去查封,然后二人再商议上奏事宜。
“既如此,下官派人先送总督大人下去歇息,我立刻安排下去,好尽快弥补了我这疏忽。”荆太守听了周敬尧的话,一时间门颇为惭愧,是他的过失。
恭送着人出了书房,看着远去的周敬尧和谢安,荆太守抬手一个示意,方才换下的门童重新站到了书房外。重新进了书房,那陈列着书籍的架子往两边滑开,有一人闪着精明的目光从中走出。
荆九华的脸上,方才忏悔恭敬地神色已经退了个干净,余下的只剩满脸的戾色,背对着出来的人,他提着毛笔漫不经心道“方才我与总督大人的话,张兄可曾听全了如今这般,是要选本大人还是李洪,想必你已自有定论了吧。“
张伦走到了桌前,看着兀自在白纸上下笔的荆九华,只做了一番臣服的姿态,顺应道”太守高招,这私矿一事经大人手灭,借大人手兴,如今也理当全数归于大人手下,小人自当唯大人马首是瞻。”
荆九华内心自满,笔下不停,片刻之间门,已然把查抄事宜安排了个周全。
从今日起,李洪休想再胁迫于他,丹郡私矿将尽数归于他手。至于查抄之前,那等该闭口之人,就不必再活了
谢安随着周敬尧被引到了下榻的小院,总督大人自带着婢女,自然不需府上安排,门口的婢女叫他招手退了下去。事情了结的顺利,总督大人今夜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要谢安在内间门伺候着,周敬尧穿着一身亵衣,苏巧敏方才出了外间门不知被安排到哪里去了。
一如既往的绞着头发,谢安在后方忙着手上的动作。
许久没有这般闲适静谧过了,二人都不免想起了聚风院的那个夜晚。谢安抿了抿唇,那晚的她头一次单独面对眼前这人的逼迫,慌得不知所措,人是容易适应的生物,如今,也淡然起来了。
周敬尧放松了身体,今夜是荆太守的安心之夜,也是他的收网之始,事情都安排了下去,他只静待着对方胸有成竹的反应。
身后的谢安啊,不愿意吗周敬尧一日一日的加深自己内心中的肯定,那就是他要谢安。只是也是怪异,如同想把最好吃的东西留到最后,客栈一夜后,他并不急迫,他终日与旁边这人呆着,不曾厌烦,不曾生怒,谢安的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的。
时间门越长,心中的愉悦和怅惘越深,他仿佛回到了自己初初对女子有了好奇的时候。
他们二人,一人沉浸于自己内心的感受,一人放轻着呼吸做着自己的活计。多日来难得的独处,他们知道对方的霸道,对方的不情愿,没有点燃引线的火花,周敬尧放纵在无声的暧昧中,谢安竖起无形又脆弱的屏障。
收了巾帕,谢安要出去了,她很是抵触这般静谧独处的氛围。
谢安不怕盛怒的周敬尧,情绪的爆炸会点燃她,让她觉得自己有绝地求生,鱼死网破的机会。相反,谢安害怕对方无声侵略的眼神,那是野兽盯住了猎物,是强者对弱者的压迫,是不容你反击的。
确实,当周敬尧沉默的将注意力集中在谢安身上,那他注定要被内心占有的感觉所驱使。
一如聚风院的那个夜晚,身边的人往侧边跨了一步,周敬尧伸手环住了那纤细有劲的腰肢,佳人入怀,愉悦的感觉盈满了内心。
他真的魔怔了。
谢安坠入一个宽大的胸怀中,刹那间门失重般的感觉,她不再恐慌了,她带着被拖入深渊般的绝望。周敬尧这次没有再给对方奋力反抗的机会,他闹闹禁锢住对方的双腿,一只手抚上了谢安细腻的脖颈,缓缓摩挲着。
“谢安。”暗哑的声音响起,周敬尧低头凑近了怀中人的脸,他看向谢安犹如深夜盛开的昙花般冷淡却精致的脸庞,这是唯有他见过的谢安。
“总督大人一定要这般无耻吗”谢安窝在人的怀里,她的内心是战栗的,周敬尧不顾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和冒犯,作出这般沉迷于她的模样,她感觉到自己步步的被套上了紧缚她的绳索。她只做镇定冷硬的讽刺着抱着她的人。
“无耻”周敬尧看着谢安冷淡的眼睛轻笑了一声,“爷哪里无耻”他连谢安的拒绝都是喜爱的。
“堂堂远安候,并州总督,这般强迫非礼一个女子,难道不无耻吗”
“谢安,你知道,大燕朝的下人,连命都是主子的,爷这般对旁人可是天大的脸面,无耻你道有多少人想要你这造化。”周敬尧紧了紧怀中的人,口中说着话,他低头,柔软的唇轻触上谢安的脸庞。
谢安还未来得及回话,感受到脸庞上这人灼热的呼吸和温热的触感,如针刺一般,她瞬间门把头拧了过去,转过头,她看着周敬尧近在咫尺的脸,眼中尽是嫌恶。
垂下的手猛然一动,向着这人的脸庞而去。
周敬尧已然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他松开禁锢住她双腿的手,接住了谢安挥过来的手腕,同时凑近谢安耳边,似真似假的
对着怀中人说道“嘘,噤声,不要坏了爷的计划。”
谢安本就紧绷着的身子一僵,她放弃了蓄势待发的一番动作,方才被总督大人夺了心神,此时重新把注意力分散到周围,窗外似有人在偷听。
周敬尧见她不再动作,内心意满,重新垂首,他把唇贴到了谢安的额头上,屋内的灯光照出窗外的剪影,一对抱坐在一起的人,是温柔缱绻的模样。
周敬尧故意的,他本可以让谢安如普通婢女般出去,他非要借这般机会享受一番这温柔乡。
待到窗外的人离去,谢安几乎是弹射一般从周敬尧的身上下来,什么话都多余,她盯住椅子上带着笑意直直回视她的人,抬手轻轻触了一下额头,随即快步转身离去了。
周敬尧没有拦住她,他要她,但不是在此地。
谢安内心的想法在今夜深深的动摇,她能感觉到,周敬尧对她的兴趣日渐加深,保有的耐心逐渐消退。她或许真的该离开这个待了七年的地方。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