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回答,男人挑眉。好看的眼尾向上挑起,眼尾那颗朱砂痣随着面部肌肉动了一下,像是沁在了人心上。厉千澈左腿抬起,慢慢放在右腿上,冲她笑的更加邪肆。拿出自己的手机,丢在她身旁:“你现在就可以报警。”那有恃无恐的模样,气得安宁想撕烂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安宁看到他这样的笑容,顿时没了底气。对方是厉千澈,就算她报警,有用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没了底气。痛定思痛,决定暂时先稳住他:“厉先生到底想要什么?”“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她打死都不会承认的。打不死,就更不会承认了。坐在沙发里闲适优雅的男人吐出一个烟圈,桃花眼微微眯起来,落在她抱着的抱枕上。出言威胁:“看来……你很享受我撕你衣服的感觉。”安宁被他气到无语。紧紧咬着后槽牙,真想再咬他一口。“厉千澈,能不能讲讲道理?”“我都说了,我不是宋安宁!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行吗?”因为着急,杏眼里浮起泪光,连带着眼尾都染了红。“是不是我死了,才能证明我不是宋安宁?”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她又不是兔子。不过,厉千澈这种办法真是特别能磨人性子。如果是换在以前,她爱他的时候,她可能会觉得厉千澈在身边就好,不管做什么都是好的。甚至还会兴高采烈去厨房给他做吃的。现在,她已经不是六年前的宋安宁,对那段已经逝去的婚姻早就不抱任何期待了。厉千澈这样,只会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在念旧情。男人在听到“死”那个字的时候,频频皱眉。英俊挺拔的五官满是讥诮:“死了,你可就见不到儿子了!”安宁一噎。早就知道厉千澈不好对付,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恶劣,竟然把她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因为厉千澈说中了她的痛处,安宁只能选择缄默不言。反正她斗不过厉千澈,随他怎么着吧。赌气似的扔掉抱枕,起身朝洗手间去了。重重关上房门。响声震得漫天响。厉千澈坐在沙发里,掸掉雪茄上的烟灰,看向洗手间,眯起眼睛。这个女人,比以前有趣多了!安宁知道跟厉千澈说什么都没用,他不会放自己离开。决定暂时先在这里住下来,然后再伺机逃跑。除此之外,她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她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没看清楚厉千澈这个狗男人有多坏呢!安宁透过洗手间的窗子看向外头。除了到处是厉家的保镖外,门外的围墙上还装了电网,她可以清晰的看到电网上显示通电的红灯亮着。他怎么这么可恶?!安宁气得紧紧握着拳头,却又拿她一点办法没有。当当……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显示着对方十分没有耐心。安宁不得不长吁一口气,走出洗手间。她出来的时候,厉千澈的雪茄已经抽完了,男人站在门边,居高临下望着她。空气中传来他身上淡淡烟草味道。那么一瞬间,安宁有种到了六年前的感觉。她去上洗手间,厉千澈也要上洗手间,她并不知道他回来了,就没有关门。那人一推门,看到她坐在里面,脸都绿了。“这就是你勾引男人的手段?”直到现在,她还记得他脸上的表情,满是鄙夷和不屑。看到安宁走出来,男人目光幽幽落在她身上。“谈谈?”安宁知道跟他谈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来,冷哼一声:“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并不生气。好看的眉眼甚至还带了那么一
丝笑意。“你确定不想跟我谈?”男人拿起手机,在她跟前晃了晃,屏幕上是厉卓慕和宋心念的脸。看到屏幕上的儿子和女儿,安宁急了,扬手就去抢他的手机。男人轻轻一抬手,无论她怎么跳,都没能够得着他手里的手机。整个过程中,安宁揪着他的衣服,一下又一下跳。每跳一下,便靠男人更近一些。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厉千澈嘴角的笑意。她跳了很久,实在累了,跳不动了,便不再缠着他。“算了,反正你也不会让我跟他们通话的。”安宁索性自暴自弃。放弃。看她放弃,男人反而起了兴致:“给你半小时时间吃饭!”“吃完来我书房!”丢下这句话,男人便离开了。安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头一阵狂喜。冲到饭菜跟前,以最快的速度吃饭。二楼拐角处,厉千澈双臂放在扶手上,悠闲的看着狼吞虎咽的女人,嘴角噙着笑意。跟六年前那个木偶一样的宋安宁相比,这个宋安宁显然有趣多了!半小时后宋安宁打着饱嗝出现在厉千澈的书房。粉嫩嫩的小脸儿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素白干净,宛如剥了壳的鸡蛋。厉千澈看到她出现,并不意外。把自己的手机丢给她:“厉卓慕9点半休息,你有十五分钟时间。”安宁才不管这些,顾不上跟他置气,拿起手机就回了房间。迫不急待跟厉卓慕视频。刚一接通,就看到了厉卓慕和宋心念两张嫩生生的小脸儿。两个小家伙看到她,立刻浮起灿烂的笑容。“安阿姨,你还好吗?”“妈咪,我是你的小宝贝,我在这里很好哟。”看到两个宝宝都好好的,安宁长松一口气。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跟两个宝贝聊天:“我很好,就是没办法出去见你们。”“厉卓慕,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心念,好吗?”“等我不忙了,就来接你们。”厉卓慕拍拍胸脯,向她保证:“安阿姨放心吧,我是男子汉,会保护好妹妹的!”“哦对了,奶奶也很喜欢妹妹,说晚上要搂着妹妹一起睡。”安宁听到这里,放心不少。在厉家,沈倩如是唯一一个令她放心的人。三个人聊了一会儿,很快时间就到了,安宁不得不挂断视频。一抬头,就看到男人坐在床边,似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