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延江宇收起笑，原先就薄淡的音sE此时听来更加不近人情：「你不要忽然现在才在这打悲情牌。公主大人，又不是什麽反派洗白，我们没时间听你的故事。」

他的眼神让王炀有下跪求饶的冲动，「所以，卖给谁了？」

巫有津忙打圆场：「江宇，你给他点空间。」

这是他们惯用手法，让延江宇扮黑脸，那大部分人都会愿意朝巫有津这个温暖小太yAn坦白。说是手法，其实也是形中配合而成的默契，毕竟延江宇不是喜欢听人废话的人。

林欣也加入，她问起来一片真心：「社长，这APP现在真的有问题，可能你当初也没想到它现在会这样。你跟我们好好说，我们不会怪你。」

王炀视线不断飘移，却怎麽也找不到能从延江宇和巫有津面前溜出的缝隙。

毕竟他有点大只，打也打不赢延江宇，跑又跑不过巫有津。

「我是不知道你有什麽难言之隐。」延江宇看他这模样，又补一句：「现在这APP每天都在害人，你今天不说，绝对走不出这间教室??我说到做到。」

王炀倒x1口气，他再三挣扎，终於从嘴中小小声吐出一个词。

「??帮。」

延江宇离他最近，但还是没听清：「什麽？」

王炀脸快埋到地上去，重低音都要嗫嚅成少nV音，好在这回终於是大夥都能听清的音量。

「五链帮。」

巫有津反应过来，确认似的反问：「北部最大的那个黑道组织？」

王炀嗯了一声，十只手指都搅在一起。

他说，当初把程式卖给五链帮时，就知道他们是打算用这套系统做一些犯法的事，不然不会开出那种天价。虽然程式外观有点可笑，但里头的资安系统做得很好，多层防护，让组织随时能断尾逃生，不怕警方追查。

王炀现在後悔莫及：「但炀炀当时真的走投路了??」

巫有津以前有听过五链帮的事蹟。之所以叫五链，是因为帮派的资金来源可分为五大条主线：毒品、声sE、酒水、人力市场、承包工程。事业做很大，号称每条线都如长链般环环相扣，黑白通吃，游走法律边缘的事也做，黑暗地带更是一把全吞。

王炀猜测，五链帮本来就想用心跳APP当媒介，找未成年g傻事。做完，再威胁利诱签个卖身契，刚好一辈子都烂在黑帮里卖命。

巫有津虽然Ai玩，但其实是还蛮正直的人。如果不是刚刚林欣已经答应王炀说出来不会动他，那他可能会冲去揍他两拳。做这什麽鬼东西！

他压下怒气，虽然没延江宇的头脑，但依旧有听出不对劲之处：「但就算是要诱拐未成年做一些sEsE的事，黑帮又不是灵媒团T，也没道理变成现在这样。」

这次换王炀不明白：「什麽？现在怎样？」

「我的犯法不是指x1nGjia0i易或毒品，是有人会因为心跳APP莫名其妙的Si亡。」

巫有津很快意识到，他们两方口中的犯法原来一直没对上线。王炀不想坦白的，是黑道犯罪那部分，但他们想追查的，是这APP被鬼附身後的解决之道。

巫有津：「虽然和预想的有些不同，但总归来说，下步还是得从五链帮查起吧。」

「江宇，你怎麽打算？还是小欣有想法？」

林欣没遇过这种事，摇摇头。他们家虽然经营小庙，但不会跟在地帮派挂g。

巫有津转而想找延江宇讨论，朝他喊了几声，又拍了下他的肩，却都得不到反应。

神经大条如巫有津，都能从空气中嗅出一点不妙的氛围。

延江宇的脖子垂着，浏海恰好遮住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晌过去，他简单回巫有津一句：「我不查了。」

延江宇抬起头，俊俏的一张脸冷若冰霜。巫有津不够聪明，读不懂他深沉的眸子确切隐含哪些情绪，只依稀看出是痛苦、绝望和所有正向词汇的反面总和，是延江宇最不想面对，纵然粉身碎骨，也不会去揭开的疮疤。

「我不碰跟五链帮有关的事，Si都不碰。反正烂命一条，哪天真的时间归零，也不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