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老师干了什么？”张昊天想都不想就接着问。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脸色已经阴沉下来的乐正亭音。

“张昊天，回去后，天师人文篇十遍。”乐正亭音咬牙沉声道，散发着威胁的气息。

张昊天一激灵，乖乖地闭上了双嘴。天师人文篇十遍可不是说着玩的，张昊天只能乖乖闭嘴，这篇道史他连一遍都不敢抄。

“张水，别说这些有的——”乐正亭音被一个路人撞了一下，那人倒在地上，却一把抓住了乐正亭音白皙的手腕，不断抚摸着。

“姑娘真是美人，玉手如丝，不知是那家青……”

乐正亭音皱起眉头，杀人般的视线与那个地上猥琐老汉对上了，只见那猥琐老汉色眯眯的老脸忽地大惊失色，简直就如同白日见鬼一般煞白，双手弹开，连爬带滚地退后。

乐正亭音还什么都没干，那猥琐老汉就疯了般嘶喊出来：“青城女魔头回来啦！”

长街数里，闻其声者纷纷回首，乐正亭音瞬息间就成了整条街中最瞩目的那一人。张昊天完全没有想到乐正老师在这絮云城居然如此威慑力，其名居然能够让众人停步注目。张水倒是长袖掩嘴，竭力强忍着笑意。

两个器统之人从暗处走出，直接拖走了在那里乱呼乱叫的猥琐老汉，被封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喊出来。不过这老汉引起的不安继续在人群中继续传播着，周围行人纷纷避让乐正亭音，在他们三人周围空出了一大片空地，这对于絮云城大街来说确是罕有之事。

行人议论纷纷，皆在议论乐正亭音是否是当年那个在絮云城翻云覆雨的青城女魔头，一晃十数年过去，乐正亭音也不可能一直和当年那个青春少女一般，不过那个猥琐老汉都是一眼看出来，真不知道当年乐正亭音在他记忆中留下了何种阴影。

“这样你满意了？张水。还不快走！”乐正亭音催促着张水，似乎不想继续引起骚动。

张水摊摊手，和张昊天一起快步跟上乐正亭音离开了絮云城。在离开絮云城的一路上，他们完全没有人敢招惹，乐正亭音就像活夜叉一样驱散了所有会上前讨事之人。

出了絮云城，没有吵杂的路人，倒是安静了许多。张昊天虽然很想问青城女魔头是怎么一回事？可若是现在问起，乐正老师绝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为了以后好过一些，张昊天识趣地闭口不提刚刚所发生的事，而是和张水聊起了手上戴着的雪字盾空。

雪字盾空上雕着银色龙纹，龙首处镶嵌着一颗蓝色宝石，是为龙目。龙目处便是符器储存空间的入口。不过张昊天隐约觉得这不仅是一件储存符器，因为一件储存符器没有必要做成这种样式。

“老师，这件雪字盾空不止是单纯的储存符器吧。”

没有想到张昊天居然能够看出来，张水倒是十分意外：“眼力不错，没想到我什么都没提你就能看出来。没错这件符器不止是储存符器，它还有其他作用。”

“可是我记得老师说过，符器只能注入一种符文回路，拥有一种效果啊。”这便是张昊天觉得困惑之处。

张水轻笑一声：“寻常符器的确如此，不过昊天，我雪花派只有我一个人，却能够一直能够留在器统不是没有理由的。雪花派屹立在器统中的法门就是多重术式符器，能够在符器铭刻多重符文回路而不引起冲突的秘法。这是我们雪花派的独门技巧。”

“其实，器统四族四派，都有自己不外传之秘。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符器是无法储存符器的。”

“我记得。”所以在渡云里时，张水从身材纳物符器掏出了另一件符器给张昊天时，他还感到疑惑。

“器统四族公西家族便有着能够制作出能够容纳符器的纳物符器，我身上这个便是公西家族赠送的，当然是你们拜入青城宗之后的事了。”

提到拜入青城宗，张昊天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记问张水，忙问：“师老师怎么样了？”

那日血峰祭坛之后，张昊天便再无张水和师灵璃的消息，所以他也不清楚师灵璃到底怎么样了。看着那日伤痕累累的师灵璃，张昊天难以想象那种伤要怎样才能痊愈。所以他想要从张水口中得知师灵璃的状况，想必王兆和徐子风也希望得知她的消息。

突然提起师灵璃，张水刚刚的欢快也荡然无存，张昊天这小家伙经常无心地踩到别人的伤口上。

不过张水还是回答了张昊天：“她很好，夕日森林有能够保护她的同族和强大的幻灵，在那里，她的伤好得要比我更快。妖灵的生命力要比我们相信的更加坚韧，所以昊天你大可放心，也让那两个家伙别记挂着。”

“嗯。”听到师灵璃无碍后，这个张昊天记挂了一年的结也终于解开了，心里又宽松了许多。

乐正亭音瞥了一眼张水，她不认识师灵璃，不过总会结识纠葛不清的异族女子倒是她记忆中的张水。

这份纠葛不清，张水自己是没有自觉的，毕竟他从不在乎钟情于他的女子，他一生所念唯有那个飘雪中的倩影而已。

不想再说起师灵璃，张水还是将话题拉回了雪字盾空这边：“雪字盾空是一个三重术式的符器。储存是其中一个，两个效果是，玄隐重盾和金线空。”

“玄隐重盾，幻化大盾，能够抵御正面剧烈的符术轰击。不过一旦释放出来以大多数的符师体质估计都无法移动，你要注意。”

“金线空，效果是在指向之方释放出线状虚空，虚空中不容他物，如果符师不用符术来抵抗，是无法承受金线空的。这两个术效都具有危险性，你一定要慎用。”张水最后叮嘱了一句，张昊天能够无所谓地杀人这一点不免让他担心在意。

“知道了，我会好好使用雪字盾空。”张昊天看上去完全没有在意昨日他做过的事。

絮云城离青城山不远，不出半日的时间，张昊天他们便能赶回青城宗。

可张水要回青城宗找的张翟苗此刻正身处冥王森中，作为一名十四岁的弟子，张翟苗做到很多相同年纪弟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张昊天参加道史会两日，他便在冥王森中撑住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