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如雪坐立不安,手心竟渗出了丝丝汗水。
她本就是在装病,不想让云姒月提起十年前之事。
不曾想云姒月竟如此强硬,还让太医前来。
偏偏陈冉又应下此事,她又能如何呢?
顷刻之间,太医蹙眉,欲言又止,像是在怀疑自己,不禁又搭了一次脉。
过了许久,一言不发。
陈冉见状,忍不住关心道:“太医,雪儿的身体如何了?可有什么异常?若是需要用药,您只管说。”
她养育蒋如雪多年,早已将其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
若真生了大病,用些昂贵的药材也在所不惜。
太医收回手,看了眼云姒月。
见其面无表情,这才如实告知:“夫人,实不相瞒,蒋小姐脉象平稳,身体良好,并无生病的征兆。”
此言一出,蒋如雪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何尝不知自己再装病?
可太医当着几人的面说出来,她的面子哪里挂得住?
“姨母,你听我解释,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陈冉怒声打断,“雪儿,你若没生病,就莫要乱说,害得我白白担心,又辛苦太医跑一趟。”
想着十年前之事,陈冉终究没过多斥责,话锋一转,“太医,今日辛苦你了。”
说着,她还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荷包,沉甸甸的,尽是银子,“今日之事,还望太医没说出去。”
说到底,蒋如雪在云府生活多年,早已成为云府的一份子。
此事若传出去,对其本就糟糕的名声不好,雪上加霜,更会为云府增添几分耻辱,倒不如隐瞒下来。
太医见此人是云姒月的母亲,亦很给面子。
他将荷包推了回去,“夫人,您不必如此,老夫定会守口如瓶。”
他扭头看向云姒月,“王妃,若无什么大事,老夫便先行告退。”
见云姒月点头,他才离去。
蒋如雪的阴谋已拆穿,陈冉想必也没心思再去说十年前之事。
云姒月心下了然,便敷衍着关心道:“表妹,若身子不适,那便好生休息。”
“娘亲,我还有事,就先回王府了。”
见两人默不作声,她转身离去。
回到王府,云姒月端坐在桌前,手中拿着杯茶,双眼死死地盯着杯子,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却根本未注意到身后之人。
原来,云姒月刚坐下没多久,商北胤就已进来。
可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云姒月并未起身迎接,更未发出声音。
商北胤看在眼中,疑惑不已。
云姒月性子一向跳脱,怎会如此?
此事很不对劲,其中定有猫腻。
她落座在云姒月的对面,出声询问:“云姒月怎么了,可是碰到了困难?”
他的声音将云姒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四目相对,云姒月略显尴尬,却不愿说实情,随意扯了个谎,“无妨,只是在想明日穿什么衣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