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北胤挑眉,这不就是想让商子辛骑虎难下吗?
说到底,商闻逸始终都是他的儿子,种种罪行摆在眼前,便是让他接受世人的仲裁,商子辛再不忍,也没什么法子替他开脱,真是个好计策。
他嘴角上扬,好奇心作祟,“你为何要如此做?”
云姒月双眼飘忽,她总不能说是为了让商北胤做皇帝吧?这想法说出来,只怕会被他怀疑自己的身份。
不行,她得想个理由。
半晌,她随意扯了个冠冕堂皇的话,“俗话说的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皇子?陛下定不忍心,可我亦不愿让你受委屈,便只能将此事摆到明面上。”
商北胤双眼微眯,这番话听着义正言辞,挑不出错处,可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定有蹊跷。
他并未拆穿,想来她只是痛恨商闻逸,权当不知情。
众军休整了一夜,第二日便出发回京。
晌午时分,京城,城门口。
以商子辛为首的文武百官皆驻足于此,等等待大军凯旋。
“陛下,是摄政王!”苏青池指着一处地方道。
众人看去,就见远处有许多黑点,待黑点走近,方瞧清楚面容,商北胤带着军队浩浩荡荡走来,声势壮观,大气磅礴,颇有几分军帅之姿。
“驭!”
商北胤从马上一跃而下,商子辛带着苏青池上前迎接,一脸焦急关心。
云姒月看在眼中,只觉得好笑。
商子辛是商北胤的亲兄长,着急忙慌还有些道理。
苏青池个后宫妃子,与商北胤也无甚交集,她这番行为属实是多此一举,反倒显得虚情假意。
待几人寒暄几句,云姒月才从后方走出,“陛下,臣妇有事要禀报。”
商子辛方转身看向她,“何事?”
云姒月作揖行礼,“启禀陛下,清风寨一战,摄政王本与三皇子商议好对策,摄政王趁着月色打头阵,三皇子在后方支援,可等摄政王上山半个时辰已久,三皇子却压着军队迟迟不动,近乎延迟战机。”
“此事众位将士皆可作证,还望陛下主持公道!”
一番钪锵有力的话,引起众军的正义之心,异口同声。
“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前有云姒月慷慨激昂,后有士兵这番作证,商子辛眼神飘忽,在众人的注视下慌张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商闻逸是他的血脉,亦是他宠爱的皇子,父子连心,他哪里舍得惩治他?
可此事已被云姒月摆到明面上,文武百官和几万将士都看着他,他总不能包庇。
权衡利弊之下,他只得下达指令,“传朕旨意,三皇子罔顾军法,幸得战机未延误,便令其禁足半年,无诏不得出府!”
云姒月心下无奈,就因商闻逸是他的孩子,他便轻描淡写的揭过。
此次是她提前知晓一切计划,方阻止了商闻逸的阴谋诡计。
若像前世那般发展,商北胤便会成为众人唾骂的对象。
比起商北胤的处境,商闻逸的禁足半年显得太过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