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你为何要拦我？”老王妃越想越气。

她带了那么多人去等了那么久，却落得了这么一个无功而返的结局，她属实有些不甘心。

柳侧妃睫羽轻颤，将眸中的厌恶和不耐烦压下，温柔笑道：“姑母，世子是铁了心要护着林薇，咱们便是磨破嘴皮子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

闻言，老王妃心头的怒火便更旺了。

她眉头紧皱，狠狠道：“可不是嘛！天知道那狐媚子有什么好的，居然将他迷得七荤八素，连我这个祖母的颜面都不给了！”

柳侧妃暗自无语，面上却是连声附和老王妃。

“可不是嘛！”

老王妃瘪了瘪嘴，略有些委屈道：“他以往最是重视规矩礼仪，怎的现在为了林薇连连违背礼法？”

“林姨娘到底出身尊贵，兴许……兴许世子在对其动心之后便怜惜她屈尊做妾了吧。”柳侧妃微拧着眉头道。

说着话，她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老王妃的神色。

见老王妃果然被自己撩起了对林薇的恨意，她才继续柔声细语道：“姑母，世子若是真的查账，咱们脸上怕是不好看，所以，我才会劝着您暂且放过林薇。”

她刻意咬重了“暂且”两个字。

老王妃眸中的怒火闪烁，随即便冷笑道：“我还不信他能时时刻刻守在那林氏贱人的身边护着他！”

作为成王府最为尊崇的老王妃，她有的是法子去给自家孙儿的妾室下绊子！

柳侧妃微微勾唇，但只一瞬，她便又将笑意藏下，眉头紧皱地劝：“姑母，世子那般护着林薇，咱……咱们要不先避避她的锋芒吧？”

她说得委婉，但话语中的意思却极为明确。

“哼！”老王妃挑眉，“避其锋芒？她一个妾室的锋芒有何好避？”

顿了顿，她又仰着头道：“再说阿枫，老身再如何也是他嫡亲的祖母！我还不信他真敢将我如何！“

“姑母！咱……“

柳侧妃急忙开口相劝，但她才刚刚说了几个字便被彻底燃起怒火的老王妃给打断。

“好了！不必再说！”

语罢，似是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些，老王妃又放缓了语调道：“阿絮，咱们没必要怕那小贱人。”

柳侧妃点头，但她那微蹙的眉头和面上的淡淡的忧愁还是出卖了她。

“你呀你，就是性子太软了！”老王妃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絮这孩子就是性情太温和，行事太过谨慎。

“若非你这性子，慕容盈也不敢像现在这样意图踩在你头上！”

提到成王妃，老王妃那浑浊的眸中便迸发了一道寒光。

柳侧妃扯了扯帕子，随即便苦笑道：“姑母，她是王妃，是表哥明媒正娶的继室，我……我怎敢同她争？”

说着话，她便红了眼圈，保养得当的俏脸上尽是失落和伤心。

老王妃哪里瞧得了她这模样？

“呵，她是继室又如何？你还是我嫡亲的侄女呢！你切莫妄自菲薄！只要老身还在一日，就决不许她骑在你头上！”老王妃想也不想道。

“姑母……”柳侧妃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随后便哽咽道：“您待我真好。”

“傻孩子！”老王妃嗔了她一声。

“好了，咱们去瞧瞧绿岫！”

说起柳绿岫，老王妃和柳侧妃的神色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那日的一顿打可险些要了柳绿岫的命！

“嗯。”柳侧妃颔首。

一边往前走着，她们姑侄二人的眼中便同时浮现了几分杀意。

……

翌日，林薇睡醒时已然到了午时。